最后,乔安总结道:“皇帝陛下的敕令,就是帝国法律的依据,维穆尔河谷位于敕令指明的边境线之外,正如霍尔顿所说,如果严格按照法律的规定办事,安德森上尉压根就不该出现在那里。”
奥黛丽哑口无言。
“现实大家都清楚,总督大人的协议也罢,皇帝陛下的敕令也罢,都不过是一纸空文,过往两年来这些法令形同虚设,根本没有起到阻止殖民者继续向西部拓荒的脚步。”
海拉尔叹了口气,接着说:“特别是从去年冬天以来,越来越多的新移民从旧世界迁徙到米德加德,人口稠密的东部沿海地区已经没有新移民的落脚之地,西部辽阔的平原沃野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家园,谁也无法阻止他们追逐土地与财富的脚步。”
“随着西进殖民运动如火如荼的展开,维穆尔河谷的原住民难免被挤占生存空间,愤而采取激进的暴力行动也在情理之中。”
“新移民和原住民为了争夺西部的土地,频繁发生流血冲突,矛盾日益激化,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殖民地的军队,有义务维护殖民者的生命安全,不得不介入西部大地上的种族冲突,尽其所能维护治安,结果也遭到阿萨族人的仇视,专门袭击殖民地官兵的‘马匪’就是由此组建起来的,为了发泄愤恨,他们在杀害官兵之后还会割掉受害者的头皮,作为战利品。”
“安德森上尉不是第一个遭此毒手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殖民者与原住民的冲突愈演愈烈,如果不加以遏制,迟早会酿成一场大祸。”
海拉尔的悲观预言,不只是她一个人的看法,也是这个时代所有有识之士共同的顾虑。
在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太平盛世里,四个年轻人已经预见到一场灾祸即将来临,然而就连皇帝陛下的敕令都无法阻止殖民者越界西进,乔安他们即便看出症结所在,也给不出什么解决方案。
四个年轻人相对无言,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