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逻辑链并非无懈可击,但是乔安宁愿遵循其推理出的这个过于牵强的结论。
因为他冥冥中有种预感,如果不强迫自己认同人性,融入社会,善待人类,那就必定滑向另一个极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反人性、反社会、反人类的怪物。
以他的施法天赋和近乎冷酷的理性头脑,倘若滑向另一个极端,假以时日,对人类社会构成的威胁,比什么“原始教团”和“征服教团”加在一起还要可怕得多,说是“人形天灾”绝不夸张。
“禁欲主义”的本质,是通过戒除一种比较小的,从而避免更大的痛苦。
比如一个人决心戒酒,克服酗酒的诚然痛苦,但是可以帮他避免更大的痛苦健康被酒精摧毁。
乔安做出的选择,服从同样的逻辑。
在自我认知的世界里,他就好比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幸存者,在汪洋中紧抓住眼前唯一的浮木,既是自我拯救,也是在试图拯救全人类。
在这个假设的世界里,如果他被疲惫和绝望打垮,放开手中的浮木,自己会死,人类社会也将不复存在了。
……
有惊无险的下了山,乔安他们按照詹姆斯少校发来的魔法短讯,赶到山麓附近的“浣熊村”。
詹姆斯少校的临时指挥部,就设在这个村落里。
乔安他们降落在村口,立刻有卫兵前来接应,带领他们去少校先生的营房。
詹姆斯少校已经从阿诺德之前发来的魔法短讯里了解到山巅之战的概况,不过他还想听当事人亲口讲述此战的全过程。
阿诺德负责汇报,其它同伴偶尔插话补充细节。
在这种场合,乔安总是显得很没存在感,而他对此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