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训练室的门,李栎便迫不及待地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对面无声无息,李栎奇怪地看了手机一样,确定还在接通状态,便又“喂喂”了两声。
“你谁啊?”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冰冷倨傲的声音。
李栎仿佛心跳都停了一拍,这个声音,怎么听着既熟悉又陌生……他本能回答“我是李栎。”
对面静了一静,半晌后那个声音发出短促地一声冷笑“哈!你是李荔?那我,又是谁?”
声音透着疲惫和虚弱,但依旧掩盖不住语气中蕴含的桀骜不驯。李栎乱成一团的心绪倏然镇定了下来,他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你也是李荔,”李栎答道,他舒了口气,问道,“你醒了?”
沉默。
李栎不以为忤,自顾自地说“我这就去医院,有什么事当面说吧。”说罢挂断了电话。说实话,听着自己以前的声音那么戾气森森地说话,真是说不出的别扭。
坐在出租车上,李栎心潮起伏,久久无法平静。他是兴奋的,有一种在遥远的异乡即将见到同类的心情。可明明是去见“自己”,怎么竟生出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李栎百思不得其解,大概是这种情形太过吊诡,身体根本分泌不出与之相适应的激素吧。
医院电梯门关了又开。
“韩大夫。”走进电梯的人正好是李荔的主治医生,李栎连忙打招呼。
“小李,又来看朋友啊?他昨天就醒了,过两天就能出院了。”韩大夫对李栎印象挺深的,甚少有病人没有家属来探望,只有朋友见天过来。
“是吗?”李栎若有所思地说,昨天就醒了?
“……拿着钱,有多远滚多远,不许再缠着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