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这会儿正处于混乱之中,或许是内心那种迫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冲动,又恰好这个男子十年前后的所作所为真的讨好到了她,让她内心颇为雀跃。
所以严格来说就这么算得上是走在大街上自己找上来的陌生人,塞拉竟然就这么跟人走了。
他真的是个格外与众不同的人。
塞拉跟着他离开的时候心想。
先前见到十年前的他就一眼能看出那孩子的不凡,就跟恭弥一样,是那种天生存在感强大,即便混在人群里也能一眼脱颖而出的类型。
但当时还仅仅只限于外表,然凭着十年前的自己给她戴上的戒指,未来的他几乎能在第一时间准确出现在她面前的。
这就不是外表或者风度气场之类微妙的东西,这一举策划十年前后,并且分毫不差的精准力——
果然是长大了能干大事的人啊!
不,人现在已经长大了,她不能老把印象停留在十年前,应该给予对方相仿年龄的对等尊重。
但是现在塞拉别说尊重了,如果她是有宗教信仰的教徒的话,真的快虔诚的叫天使了。
因为他带自己离开的方式,塞拉即便见过大场面,想象力丰富,也认为对方派了车而已。
结果这人就这么抱着她,张开翅膀飞上了天。
飞上了——天,张开翅膀。
上天的人她见多了,自己打上去的更是不计其数,可这翅膀——
好吧,也不是第一次见,毕竟测试空间宝石那段时间,多少了跑了宇宙中不少地方。
长翅膀的种族还是见过那么一两个的。
可即便如此,男人带给她的感官依旧是特别的。
他整个人颜色浅淡,仿佛可以消弭与空气之中,但又是那么耀眼,如同白炙的火焰。
紫罗兰色的眼底,单纯和深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行进时被空中的风掀起的发丝挠得她的脸侧有些痒痒。
塞拉知道自己刚刚做的决定太轻忽了,但却不能否认这一刻如此浪漫。
与地面短暂的别理就如同把那些愧疚和烦恼暂时停留在了地面一般,虽然最终仍然会回去面对,但一瞬间的轻松也是难能可贵的。
塞拉忍不住摸了摸他背后的翅膀,手心传来一阵灼烫,但尚且在她忍受范围内。
她才发现这并不是实体,而是由白色的火焰组成的。
却听他轻笑道:“不愧是你,能若无其事触碰我的火焰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塞拉有些不满:“从一开始你好像就对我很熟悉,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谁知白兰闻言非但没有窘迫,反而惊喜道:“十年前的我并没有告诉你名字吗?”
“这可真是,我以为要使唤那小鬼必定得让出一点福利的,比如互相交换名字的浪漫瞬间,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说?”
塞拉对这人的态度有些叹为观止:“不,不是,那好歹是十年前的你自己,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跟扔根骨头就让他听使唤的狗狗一样?”
“嗯!没错哟”白兰点了点头:“无论我从未来传回去的什么内容,他都有乖乖做到呢,很可爱吧?”
“你到底在夸他还是在鄙视他?人家还小,需要鼓励啊。”
“没事没事,反正他肯定也大言不惭的造谣我是没用的大人吧,别看这样,我们俩的关系很好的。”
哎哟我去!塞拉又好气又好笑。
要她能赶上这家伙一半的洒脱,这会儿也就不会被困扰成这副样子了。
于是塞拉便对他愈发好气,但还没开口,就被他修长的食指封住了嘴巴——
“嘘——,马上就要降落了,下去再说吧!我怕风声喧嚣,吹散了我的名字,让你没法好好记住。”
接着笑眯眯道:“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追求仪式感的类型哦。”
塞拉闻言有点脸红——
就是这种看似漫不经心,但在奇怪的地方又特别较真,可强势中又混杂着撒娇意味的感觉。
即便这人少年时代的容貌形象还历历在目,仍旧让她忍不住心动。
随即又唾弃自己,是不是上次的分手真的刺激到她某些地方了。
先前还没有感觉,可一来到陌生环境,就颇有些容易被打动的轻浮。
想想她两个小时之前,还觉得自己弟弟秀色可餐让人食指大动呢。
于是接着又陷入了颓废之中。
这时候白兰已经带着她降落到了一栋大楼的天台停机坪上。
即使从上面看不清全貌,但仍然能感觉到这栋楼在这群建筑中居高临下的感觉。
甚至十年前东京那些标志性庞然大物,也在这栋陌生的建筑前俯首一样。
塞拉琢磨着是不是十年间哪里崛起的财团将东京的经济格局洗了牌。
就听他道:“到了,这里是我的家族产业,密鲁菲奥雷集团日本分部大楼。”
真的是做大事的人!
塞拉这会儿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嗯?不过密鲁菲奥雷?”塞拉抬头:“这就是你的姓氏吗?千花?”
白兰却拉过她的手:“都说了人家是很有仪式感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露出破绽呢?”
然后一路引着塞拉从天台下去,来到顶层属于他的偌大私人空间。
一路上偶尔遇到一两个穿了白色制服的下属,塞拉见他们的制服款式别致。
便忍不住又问道:“你们家族企业是关于宇航方面的吗?”
白兰一噎,虽说小正他们吐槽过很多次制服,但他依然自恋的认为自己的设计和审美并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