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就不留你了，你慢慢走，不送。”

王俊超转身离开，但苏雅楠却喊住了他：“王少尉，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王俊超回过头来，“你问吧。”

“你也知道，我一直很在意，系统里作为军人的举动。我想问你的是，对于紫光在系统里…不，应该说是，即便在现实世界里，作为军人，我们利用无辜的人类做诱饵来纾解自己危难的方法，你是否认同。你是不是也赞成，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任何人也可以用来牺牲这一命令呢？”

“…”

“在你的心目中，是军人和命令高于一切，还是认为生命高于一切呢？对于这一点，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呢？”

王俊超犹豫了许久，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不是已经选择要离开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的答案？”

“因为我想知道，我的教官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王俊超深吸一口气，叹道，“好吧，我告诉你答案。不过，在告诉你答案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好，你说。”

“在五年前，ap刚刚攻击开始人类，当时人类节节败退，毫无抵挡能力。当时的我和父母分开居住。父母住在城市里，我则住在了乡下。”

“ap攻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四处逃窜，家里人拼死把我送到了警局，让当地的警察务必把我送回到我父母的身边。”

“你也知道，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害怕，成为了警察的累赘。那个时候，保护我的警察有二十多人，但因为我的连累，最终能够存活下来的人…”说到这里，王俊超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零…一个都没有。”

微风拂过，吹动着王俊超的发丝，带动着他的伤感飘向四方…

从他的眼睛里，苏雅楠似乎看到了他当时的恐惧，看到了他因为一个个警察死在他面前时的愧疚。

“苏雅楠，死在我面前的警察，足足有二十多人，他们非常年轻。在他们当中，有几个是刚刚大学毕业、才加入警队不久的年轻人。”

“我到现在依旧记得，他们死时的模样，有几个死不瞑目，还有几个连尸首都不全，甚至化为灰烬…如果

不是因为我，他们不会死。如果他们不会死的话，那他们将会是对抗ap的一股中坚力量。”王俊超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还要问我，对紫光的行为，抱什么样的态度？有什么样的看法吗？”

“王少尉，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别说了，别再说了。”苏雅楠犹豫了半晌，走过去，想触摸他的肩膀安慰他，但却被他一手挥开。

很快，王俊超便恢复平静：“好吧，苏雅楠，你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过，我有两个答案，不知道，你想听哪个答案呢？”

“不，你不用回答了。”苏雅楠怕了，不想和他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

“不行，我要告诉你，我的答案。我这两个答案，我都会告诉你。”王俊超坚持，“第一个答案，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我会和你想的一样，痛恨军人，痛恨他们把无辜人类当做诱饵的事实，甚至会为了完成任务而牺牲某些人，而这些根本就不应该发生的。如果这是我唯一的答案的话，结果，我会和你一样，觉得这个不是正义的所为，会立刻收拾包袱走人。”

“至于第二个，我不是普通人…是个军人。作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要从大局考虑，而不是一味地只想

着眼前的局面。就像那二十多个警察，他们接受了送我前往g城的死任务，就必须服从命令一路坚持下去。”

“所以，紫光的命令，是我下的，也是我同意并授命的，这次，是牺牲了小我，目的却是为了拯救大局，因为如果不是如此牺牲的话，那将来，死的人会更多。”

“你要知道，如今，世界大多地方都已经被ap占领，人类所站据的地方已经非常有限，人口缩小。现在，软弱的人类对抗ap，就像鸡蛋碰石头一样，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