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侧目瞟了周煜斐一眼,那意思你说,爷懒得费口舌提那祸害!
周煜斐摸摸鼻子,心说就都欺负我吧!放下茶盏,周煜斐跟七王爷和自家老爹行过礼,把街上遇见三王爷的事仔细讲了。
周浅波这回倒是没骂人,赵瑞也蹙起眉心,两人明显都起了思量。赵廷三人对视一眼,展云温声问道:“王爷,周伯伯,是有什么事么?”
赵瑞和周浅波对视一眼,沉吟片刻,方才开口:“这事我原想过些日子再跟你们讲,毕竟现在也没定下来…”
赵廷剑眉一皱:“什么事?”这赵璘还嫌折腾的不够本么!就他做那些事,死一百回都有余,现在因为太后那边开了金口,命也保住了,他爹的王位也还在,这人还想怎么样。
赵瑞轻轻啜了一口茶,侧眸看向赵廷:“你可还记得赵祁这孩子?”
赵廷眉心皱的更紧,果断答道:“自然记得!当年我头一回带兵去西北,他是我的副将,比我还小一岁。怎么了?”
赵瑞示意屋子里下人都出去。展云也起身,将房门掩好,在门边站定,周煜斐则站到窗边,谨防府中人多嘴杂,有人偷听。
七王爷这才继续说道:“原本赵璘这事是没得挽回,偏赵衍那混蛋耍了阴招,暗中派人将赵祁弄晕了,和关押在刑部大牢的赵璘调了包。你也知道,九公主与那孩子素来亲厚,因此便央求皇太后救人,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
赵廷当即一拍桌子,低声怒叱。站在窗边的周煜斐也面色一沉,展云蹙着眉想了会儿,又看向赵廷:“赵廷,赵祁就是你曾经提过的那个…”
赵廷点点头,一边咬牙切齿低骂数声,末了抬眼看向赵瑞,眼睛也有些红:“那个老东西真不是人!他上辈子不知积了多少德,才有逸之那样的儿子,他倒好,拿他去换赵璘那个杂碎…”
段尘见几人情绪都很激动,便蹙眉问道:“刑部大牢向来看守严密,怎会有如此大的疏漏?再者,即便真将人调了包,两人虽是兄弟,样貌也不尽相同,最终斩首的时候不还是会露馅儿么?”
周煜斐交叠双臂靠着窗台苦笑:“段尘,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双生子,身材样貌都极肖似,唯独那赵璘耳后有一点红痣。且若两人同时站在你面前,透过神情气质方能分辨出些许不同。可关在大牢里,每日蓬头垢面,谁还会注意那些微不同?三王爷这招,真是狠!”
其余三人这才恍然。展云也眸色微凉:“我记得那赵祁身手不错,身边也常年跟着二十影卫。能被他爹直接弄进大牢里去,应该伤得不轻…”
赵廷也点点头:“我听说他几年前就已经搬出三王爷府,自己在城北有处别院。虽然封了侯爷,但这人却经常大江南北的走,极少在京城逗留,也鲜少出现在皇族面前。三王爷这回能让他着了道,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七王爷也叹了口气:“这孩子少年丧母,命途多舛,这些年来孤身一人,委实不易。为免再横生枝节,陛下已经下了密令,准他在宫中静养。正平你们几个若是想见他,事先跟陛下那说一声便可。”赵瑞说着,微微停顿一下,唇角有些凉薄的勾起,“不过,最好过段时间。”
展云思量片刻,又温声问道:“王爷,您方才说眼下乾坤未定,是什么意思?”
赵瑞放下茶盏,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赵祁那儿,可能最近会有些动作。我和你们周伯伯,也会尽量帮衬着些,再加上九公主以及十一弟那里…”话未说完,但众人都明白,赵瑞他们,是酝酿大事件啊…
手里案子没有丝毫进展,又了解赵璘一案诸多内情,众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重。
七王爷却蓦地勾起唇角:“罢了罢了。这般好天景,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本王请你们去状元楼用午膳。”说着,漆黑眼眸闪过一抹幽光,看的周浅波当即一
个寒颤。果然,七王爷唇角微勾,语带笑意缓缓道:“你们周伯伯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