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地方枉送了性命!我们苦水镇的人走不了便走不了了,那是我们命该如此。可不能让旁人再受这个罪…”
萧长卿被推得急了,反手一拍就将那夏陆珍平送了出去,稳当当坐回一把交椅上。夏陆珍估计这辈子也没见识过这个,一时间竟直挺挺坐着呆住了。
一旁站着的段尘和展云各自都有些无奈的看了萧长卿一眼。萧大先生却笑眯眯一拍手:“好了。夏大夫,现在,乖乖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段尘唇角微僵,一向沉静若水的面容也露出些许尴尬,展云清咳两声,差点没笑出声来。萧长卿却浑然不觉,拉着段尘坐回桌边,又捧过一杯茶送到跟前,一边朝夏陆珍一努嘴:“说罢。”
夏陆珍都被他给唬得晕了:“啊?”
段尘端着茶杯,一双凤眸清冷冷看向中年男子:“夏大夫为何如此惶恐?”见夏陆珍面色骤然一变,又接着说道:“难道之前也有人查过这件事么?”
夏陆珍紧紧闭着口,半晌没说一句话。再开口时,竟已经眼眶微湿:“我曾经也不信这个邪。我有一位好友,是宿州府一名捕役,幼时也曾在这苦水镇住过。出了这事三个来月之后,那时候已经连续死了五名姑娘,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刚刚不见了,那家人是我的邻居,那姑娘,几
乎是我看着长起来的。”
“可那时候,恶鬼诅咒的说法已经在附近村镇都传遍了,县里也不大来人管这事了。于是,我就给我这位好友写信,希望他能过来查一查,到底是何人装神弄鬼,做出这丧尽天良的勾当来。”说到这,夏陆珍又长叹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说真的,在那以前,无论镇上的人如何说,我都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怪。”
“那之后便信了?”段尘面无表情淡淡问道。
夏陆珍苦笑着摇摇头,目中露出些迷茫神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是人为还是鬼祟,我只知道,这事不是一般人管得了的。我那位朋友…”夏陆珍说着,竟有些哽咽:“我现在只万分后悔,不该叫我那朋友来趟这趟浑水。他家小女刚满周岁,如今就没了父亲。我对不起他的夫人,对不起他一双儿女…”
“夏大夫。”一阵静默之后,段尘轻唤了声,又继续问道:“你那位朋友,死后可也被挂于林边树上?”
夏陆珍一愣,又轻轻摇头:“那倒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萧长卿略带急切的问道。
夏陆珍有些茫然的摇着头回道:“这事说来也有些怪异。我那位朋友来到镇上,第一件事便要求查验尸体。他平素与那府衙里一位仵作有些交情,所以略懂一些验尸的事
。一连看过两具尸体后,我那朋友显得很是兴奋,直说一定能抓到这凶手。而且他当时非常肯定的跟我说,凶手根本不是什么鬼怪,一定是人。”
“紧接着第二日,他便只身一人进了那片树林。我当时也要跟着他一同去,可我不懂拳脚,怕去了也是给他添乱,便和阿文一起在林外守着。可那天直到天黑,也没见他出来。我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妙。那会儿正是冬天,阿文便劝我回来,我们两人一路拉扯着走到镇口,就见…就见我那好友,被人砍断了头挂在镇口一处房檐下的杆子上。他那把刀亮晃晃立在一旁,上面还缠着一缕头发。”
七笙教?!三人闻言面色俱是一变,彼此交递一个眼色,展云温声开口询问:“夏大夫,昨晚上是否又有姑娘失踪不见了?”
夏陆珍似乎还停留在那日的回忆中难以自拔,展云一连问了两遍,才恍然回神,面上也不知是喜是忧:“刚才我出去那趟,还没听人说。不过,现在也没甚分别了。最近这些日子,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有人不见。昨晚没出事,还有今天,明天…”
三人又打听过那名叫阿文的年轻人的住所,便起身告辞。那夏陆珍也有些恹恹,起身将三人送到门口,又踟蹰道:“三位千万小心。”
三人行至巷口,迎面就撞上一个跑的急切的年轻人,正是昨日那个阿文。一见三人,阿文一边拍着胸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道:“又有,又有两具尸体,被挂在树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