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的连声求饶:“求求求求…天,天,鬼…大大大人…救命啊!”
段尘萧长卿二人也连忙下车奔了过去。那人原本吓得跪倒在地几乎魂不附体,一边求饶一边头也不抬的连连磕头,展云几乎都抓不住他,想阻止他都不行。萧长卿见状扬起嘴角一笑,趁那人又磕头的时候拎起领子就把人拖将起来,一边调笑道:“小兄弟,回魂啦!”
那人被大力拖起的时候原本身子都吓得僵掉一半,一听这话倒是颤巍巍抬头一瞅,看过萧长卿又看向段尘,最后壮着胆子将视线投向一开始就站在他面前的展云,蓦地就大舒一口气。
“哎呦我的娘喂!几位是过路的吧?我的天快跟我走快跟我走!这路上可不能待人!快快快,我滴个亲娘哎,我还以为今天是没命回家了…”那年轻人一边拍着胸口絮絮叨叨,一边拽起段尘欲往巷子里头走。
三人对视一眼,段尘和萧长卿站在原地,展云快步奔回车子将三人包袱拿上,接着就跟那人一路沿着漆黑的小巷子往深处走去。
七拐八拐的走了约莫一盏茶功夫,便来到一户人家。那年轻人轻轻敲了几下门,三急一缓,稍停顿片刻,接着又是三急一缓。不一会儿就听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谁?”
年轻人道:“是我,阿文。”
里面响起门闩被拿掉的声音,接着木门被打开,里头那人一见段尘几人先是一愣,接着就侧开身子低声说道:“快进来吧。”
待进了屋子,三人才发现,屋里其实点着油灯,只是窗纸上蒙了厚厚一层黑布,所以从外面看起来,就一点光亮不见,仿佛没人一般。
仔细将门闩好,那中年人转过身就瞪阿文:“怎么回事你!大晚上的你在外面瞎晃什么?嫌命太长是不是?”
那被唤作阿文的年轻人苦着脸答道:“我也不想啊夏大夫!这不是林家那丫头病了,从傍晚起就发高烧,原本想说熬过今晚上,明天一早天一亮就来找您。谁知从刚才起这丫头就吐个不停,直快把胆水都吐出来了。这他家里孤儿寡母的,大家又都是邻居,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中年人面色一沉,沉吟片刻方才开口:“那你今晚也不能回去。”见阿文张口欲争辩,姓夏的大夫摆摆手,接着又转向段尘三人:“不知这几位是…”
展云面带微笑朝人拱手:“在下展云,这两位是我朋友,小段,萧先生。我们途径贵地原想留宿一晚,明早往官道上去。一进镇子却发现…”
旁边阿文看来熟门熟路,已经自顾自倒了杯热茶喝起来:“哎哟夏大夫我跟你说,刚才这位仁兄可差点没把我吓死!就在你家巷口。大晚上的,又是满月夜,他还穿一身白衣服,当时‘嗖’一下子就飘到我面前,可把我吓的…”
见三人面露疑惑,中年人一边做手势请三人坐下,又拎起茶壶倒了几杯热茶,一边沉着面色说道:“既然是路过,那三位今晚就住在我这好了。后头还有两间空房,地方是小了点,不过凑合一晚没问题。明天一早,三位赶紧照原路返回。是绕道走还是怎么的都好,反正千万别从我们这走。”
三人对视一眼,这回是段尘开口了:“夏大夫,我们不是头一回打这边过。这苦水镇虽然地方不大,可曾经也热闹的很,怎么会…”
夏陆珍冷笑一声,开口打断段尘的话:“这位小兄弟恐怕是很久以前打我们这边经过吧?如今这苦水镇,早不是曾经模样了。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没走的,现在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