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应龙冷哼一声,转身走开,将地上的黑衣人一个个放到马背上,又用他们的腰带绑紧,固定在马鞍上。他边
忙活边想道:“可恶,她竟然会这么想,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不对,平白无故的,她为什么会这么想?还让我去找青樱姑娘?难道有人在暗地里说我的坏话,宣传我好色的性格?可恶,究竟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破坏我的形象?”他心中愤愤不平,忍不住又向朱九真望去,狠狠瞪了她几眼。
宋青书等人从武当派驻点内的地道逃跑,最后一段路是从护城河下潜出的,因此朱九真浑身衣服湿漉漉,紧紧贴在身上,衬得一声妙曼弧线凹凸毕现。此时朱九真已经回过神来,正站着整理衣衫,极力想将黏在皮肤的布料拉起来,忽然感到有人在窥视,凭着直觉望了过去,却见到史应龙目露精光,正在看自己。她心下慌乱,忍不住“啊”一声轻呼,迅速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把身体缩成一团躲避史应龙的目光。
史应龙也被朱九真的反应吓了一跳,迅速收回眼光,闷闷想道:“看朱九真这反反应,我的形象已经崩塌了啊。可恶,虽然我是有一点好色,但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啊!”他展开身法,向最后一匹停在远处的马驰去。这匹马真是宋青书说骑乘的,刚才史应龙那一掌虽然威力极大,但却没有伤到这马半分。宋青书被震飞之后,这马没有人控制,跑了一段距离后便停了下来。
史应龙将马拉回,又将宋青书绑在马背上,把十几匹马连成一串,说道:“九真姑娘,令尊正在到处找你,我们快点回城吧。”朱九真却不敢站起来,低声恳求道:“殿下,能不能等我身上衣服干了再走?”史应龙心念一转,便知道她是怕被自己占了便宜,不由脸色一黑,大步走了过去。朱九真见他脸色不虞,又不断逼近,不禁心惊胆颤,忙道:“殿下,不用等了,我这就走。”史应龙却没有停下脚步,走到朱九真身前,右手向她身上探了过去。
“十妹,真让你说中了…”朱九真绝望地想着,认命般闭上了眼睛,只觉一只宽厚的手掌落在自己肩上,忽然传来一道阳刚真气,顺着肩膀往自己身体各处游去,迅速将整个身子裹了起来,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双手不自觉绞着衣角,心内不安逐渐消除。她正全心全意享受,忽然那道真气被肩上手掌收走了,心内一空,陡然升起一股失落感。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却见史应龙已经走开了,低头往身上一望,却见浑身衣衫已经干透了,这才知道史应龙是在帮自己烘干衣服,心想道:“糟糕,我又误会殿下了。哎呀,真是羞死人了。”脸色腾地又红了起来。
史应龙拉着一串马走了十几步,发现朱九真还在原地发呆,他也不知是该发怒还是该哀叹,当下没好气道:“还不走,想留在这里过夜吗?”朱九真“啊”了一声,忙
快步跟上。两人走了片刻,遇上那名发出烟火信号的探子,史应龙便令他回去禀告,带人来接收这些刺客。
探子听令而去,史应龙和朱九真又走了良久,终于碰到赶来接应的胡深。史应龙把手头上的俘虏交给胡深,又令他去接王家姐妹入城,将她们送到峨嵋别院。交代完之后,也不管朱九真,展开身法疾走,片刻后,已经赶回成都城内。
此时已经接近四更天,成都城内各个街头巷尾都有大华士兵巡逻搜差,各家各户都已知道有刺客作乱,各自检查住所,担心有刺客隐匿在内,会被牵连到,一时间人声沸鼎,热闹喧天。铁血镖局后院的花厅内,王难姑和纪晓芙、程映秀、黛绮丝围坐在一起,默默无声,正在等候史应龙的消息。
王难姑已经从纪晓芙口里得知自己昏睡后的情况,对史应龙招惹上蓝澜、黛绮丝两女之事愤怒不已,咬牙暗想道:“好你个应龙,真以为仗着我和晓芙离不开你就能胡来了?哼,晓芙治不了你,我还治不了你吗?”她心里虽是愤怒,却又有些无奈,继续想道:“应龙血气方刚,又受到曲菩斯蛇的影响,有时候难免会把持不住。他如今身为大华之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送女人到他身边,如果没人跟在他身边好好盯着,只怕院子里的女人会越来越多。
”她想着想着,目光逐渐冰冷,忍不住又扫了黛绮丝一眼。
黛绮丝上次和王难姑在一起时,还能透过气息感觉到对方的武功深浅,这次重聚之后,却发现对方气息变得飘渺虚幻,仿佛永远隔着层层轻纱,让人看不透,猜不稳。而且她在汉王府时见过王难姑出手,内力之深厚,已经远远超过自己,不由啧啧称奇,暗想除了应龙以外,还真没见过武功能这样飞速提高的例子。
正当此时,黛绮丝被王难姑目光一扫,不知怎么的,竟然生出一股心惊胆颤之感,忍不住讪讪一笑,露出一个讨好的表情,心里却暗骂道:“黛绮丝,你纵横武林多年,竟然会被别人一个眼神摄住,真是没出息!莫非是因为自己盗用了别人的东西,不明不白地跟着应龙,心里生出爱人一筹的自卑感?这怎么可能!可恶,我只是在示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