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婚姻之道便是如此,能够彼此相遇并属意是天赐的缘,而能够天长地久的相处则在各人的把握与珍惜。
而今唯一横亘在二人之间的,便是蓝湛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祖父,以及蓝湛在毒解之后忘却萧瑞儿长相的缘故。
老爷子在满月酒当晚并没有住下来,而是在第二日午后又拄着铁拐来看望孙子媳妇儿和曾孙女。
午后秋日的阳光最是暖人,萧瑞儿抱着女儿在竹椅上轻轻摇晃,就见老头儿动作利落的翻墙而过,又笑眯眯朝自己和女儿踱步而来。
奉过茶端过点心又陪老人哄了会儿小奶娃,萧瑞儿心中忐忑,却觉着背着蓝湛问这事未免有些小人之心,心思踟躇间却听老人先问了句:“你可还怨恨我当
日逼你和蓝湛分离?”
萧瑞儿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方摇头道:“过去确实怨过,现在却能够明白您当初的苦心。”
老人迎着日头眯了眯眼:“哦?”
萧瑞儿道:“那时我们年纪太小,各自也没什么历练,勉强绑在一块…初时定然觉得甜蜜,日子久了,他是有本事的人,自然要出去闯荡一番才甘心与我安稳的过日子。我也是心气高的人,小时候又是个急脾气,到时难免彼此怨恨,劳燕分飞。”
老人笑了笑,苍老的手轻轻摇晃着拨浪鼓,逗怀里的曾孙女儿嬉笑,便没有再说话。
萧瑞儿也便没有再问。因为说出了方才那番话,突然觉得心里一片宁静。有些事,知道不知道缘故,原来也没有太大区别。
只是秘密总有被揭露的一天。
某日蓝湛回到家,磨着萧瑞儿跟前跟后,一整晚都闹心的很,却直到两人哄过孩子熄灯上床才开口说实话。
“瑞儿,我说个事儿,你听了就听了,可别往心里去。”
萧瑞儿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个脑袋在被子外头,此时便点点头,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蓝湛窝囊半晌,才连珠炮似的解释道:“我今天问老爷子,为何我会单单不记得你的长相,然后老爷子提醒了我一件事…这事,还得怨我。”
“当日他给我在脑后施针之前曾经告诉我,什么都不要想,否则后果自负。”
萧瑞儿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他弦外之音,嗓音有意憋得很紧,却背对着他悄悄勾起嘴角:“那你想什么了?”
蓝湛皱着眉苦着脸,伸出胳膊不敢搂:“我那时怕自己没命了,想了一整宿…你…”
身后的胳膊终是悄悄环了上来,紧接着是温软的唇。萧瑞儿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点火,黑暗之中,唇边弯起的弧度却抑制不住的越来越高,最终与他寻找过来的唇瓣紧紧贴在一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