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瓤松脆汁水鲜甜,确实很甜很美味。
关漠抖了抖肩膀,呵呵笑了两声,似乎对蓝湛的识货很是满意。西里呼噜吃光剩下那几块,拿过之前擦刀刃的帕子抹了把手,从盘底拿起一封白色信笺,转身甩给萧瑞儿:“喏!姓秦的临走前塞给我的。”
萧瑞儿一手执着信笺,另一手还拿着半块蜜瓜,正恁为难该如何腾出手来,转眼就见蓝湛朝她微微一笑。
蓝湛走到跟前,握着萧瑞儿手腕,含笑看着她,张口咬过那块蜜瓜,一边嚼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沾着旁边水盆里的清水帮她擦干净手上糖渍。
萧瑞儿脸颊微烫,却因为还有第三人在场,不好苛责蓝湛什么。只抽回手,专注拆开信笺看内容。
关漠却吹了个口哨,低声笑道:“蓝湛…”
蓝湛挑眉回视。
关漠眨了眨一双桃花眼,挤眉弄眼笑嘻嘻道:“蓝衫红发,笑面阎罗,有点意思!”
蓝湛也挑起嘴角,学着他的神情露出一抹戏谑浅笑:“笑里藏刀空空妙手俏关漠,有点意思。”
关漠脸上一红,跺着脚道:“那个‘俏’字是误传!分明是俊俏,俊俏!”
蓝湛不禁失笑,这人看着也二十好几了,就是依照传闻
推测,应该也没比自己小多少,怎地说起话来倒有几分少年心性。转过脸看萧瑞儿,却见她目色凝重,眉心轻拧,似乎因为信中内容很是烦忧…
信的内容并不长,萧瑞儿却一连看了三遍,才将信笺交给蓝湛过目。
蓝湛接过信刚看一眼,心里就暗骂出声。这个天杀的秦雁,到底是帮着谁的!
这边他刚跟瑞儿没过上两天卿卿我我的好日子,那边他左一搭右一茬儿全都帮着那么不男不女的死小子跟瑞儿胡搅蛮缠。亏他曾经还以为这呆头雁比那根烂木头人品好一些,现在看来,蓝湛想着,手里信纸越攥越紧,最后干脆捏成一个纸团…
萧瑞儿开始还想着心思,没注意到蓝湛手上动作,后来回过神来,就见对过关漠正朝蓝湛那边努嘴,还吐舌头。
她这转过脸一瞅,就见蓝湛基本已经把那张信纸毁得差不多,赶紧上前抢救:“蓝湛!”
蓝湛往后一背手,催动内力,转眼间就把皱成一团的信笺销毁成纸屑。
萧瑞儿绕着圈追他手里的东西,蓝湛干脆走到桌边,把手中纸屑往盛蜜瓜的盘子里一扔,点着蜡烛一燎,“腾”一下子火苗子蹿老高,差点燎着凑到跟前端详东西的关漠
。
萧瑞儿直打蓝湛后背,气的眼圈都红了:“你做什么呀!他能不能醒过来还两说着,没准这封信就是…”
蓝湛俊眸一眯,攥着萧瑞儿一双手腕:“祸害遗千年。那小子的命比王八壳子还硬,没那么容易死!”
萧瑞儿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又因为看不惯柳眉才故意不把人往好了说。想起和柳眉过去三年朝夕相处的种种,以为方才关漠捎来的柳眉藏在衣衫内侧的信笺,不禁悲从中来,又哭又笑,靠在蓝湛怀里掉着眼泪不说话。
关漠在旁边几乎都看傻了,半晌才竖起大拇指,朝蓝湛直点头:“兄弟,你行!”
一个举动让女人哭,一句话让女人笑,也就蓝湛这性子的人做得到。
蓝湛这会儿没工夫跟关漠闲磕牙,轻轻拍着萧瑞儿背心,转移她注意力:“别哭。如今情势紧急,咱们时间不多。瑞儿你仔细想想,那死小子信里的话有几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