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紧抿着唇,眼色已冷硬如冰。握着折扇的手指拧得青白,平日里保养很好的手背也爆出几条青筋。
蓝湛则直接站起身,道:“事已至此,我们带你过去看人。”
“人弄成现在这样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而且若没有临俪场,你今日也见不到江兰若。这点你先掂量清楚。”
江亭走的一步比一步沉重,待行到隔壁屋子的床榻前,看见少女脸色微白双目紧闭,身躯一僵,已缓缓跪了下去。
单膝跪在床边,江亭探出的手指微颤,还是伸到江兰若鼻端。
半晌,江亭才站起身,目光直接投向最后进屋的秦雁,神情是遮掩不住的焦急和迷茫:“秦大夫,我妹妹她…”
秦雁简短解释:“被人用箫声下了指令,十日之内找到
那个人,否则令妹难保性命。”
江亭有些怔怔的看着秦雁,仿佛没有领会对方的意思。
又过了半晌,才僵硬的转过身,将江兰若身上被子又往上拉一些。手指有些眷恋的滑过少女苍白的脸颊,转身快步出了屋子。
依旧是之前那间屋子,只不过此时江亭已经换上一身干爽棉衫,与蓝湛几人同桌而坐,端着茶盏不语。
萧瑞儿温声道:“还请江庄主将那封告密信函取出,说不定能发现一些线索。”
江亭眼皮一掀,唇角溢出一缕苦笑:“信是在我手里燃着的。”
蓝湛闻言微一挑眉,秦雁则道:“是有这种药粉。不过如此说来…”
蓝湛和江亭一同将视线投向他,萧瑞儿在旁接口道:“送信的人知晓江庄主何时会回到书房。”
秦雁道:“不错。因为这种药粉时效很短,从涂在信纸上到最终自燃,前后约莫一盏茶左右。”
“你们是说,如果我没有及时看到那封信,它自己也会燃着?”江亭有些愕然。
萧瑞儿和秦雁均点了点头。
江亭蹙着眉心陷入深思。
蓝湛却对此条线索并不十分在意:“若信纸在他回到书房前烧着,大不了换别的法子再送一次。反正只要让信纸在看完之后迅速销毁即可,这不是难事。”
江亭捧着茶盏缓声道:“我那日回书房,是临时起意。知道的人,除了福管家,就是随后被我派出去接兰若的一名手下…”
蓝湛目光闪烁:“可是领头之人?”
江亭抬眸,看出蓝湛神色有异,拧起眉道:“你是说他有问题?”
蓝湛伸指轻敲桌面,笑容微有冷意:“你那位领头大哥可不是我杀的,虽然他那对双刀一冲上来就让我给碎了。”
“杀他灭口的,是十二楼的人。”秦雁徐徐道。
“也便是写信知会你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