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燕抬眸,眼眶微红,重重颔首。
一只手紧紧把着桌沿,金小燕神情激动,姣好面容微有些扭曲,嗓音微哑道:“大概在半月前,我找到瑞香,想萧老板帮我配制一种药粉。瑞香的规矩,是要讲清雇主要香粉是为何用,我当时…就把我和凌哥哥的事情讲了…”
“萧老板当时听了,也感到十分义愤,问我是否要杀了凌哥哥以泄心头之恨。我…我那么喜欢凌哥哥…怎舍得…”
金小燕呜咽出声,嘤嘤哭泣片刻,手捂着嘴强忍着悲戚,继续道:“我当时便说,我不想凌哥哥死,只是想给他
些难堪,让他受些教训…谁让他,让他,想要反悔与我的婚事…”
旁边几名金家人听到此,有的悲叹,有的摇头,也有的朝萧瑞儿投来鄙夷目光,似是在谴责她心思恶毒。
金小燕继续道:“我当时说的很清楚,只要那种药粉,能让人身上发出不雅味道,过小段时间自行消解便可。萧老板满口答应了,让我三日后过来瑞香取药。”
“后来,我在约定日期去到瑞香,当时接待我的,就是…”金小燕抬眼,看了旁边一脸阴沉的柳眉一眼,道:“就是这位小姑娘。她收下剩余银钱,又交给我一方圆形木盒,告诉我使用香粉的方法。我就拿着香粉离开了。”
“…在家的这些日子,我也十分煎熬。我怨恨凌哥哥的狠心,可又想到,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真被我这般戏弄,恐怕到时会大受打击,心里也委实不忍…”
“就在昨天,我听到凌哥哥跟小妹商量婚事诸般细节,一时气晕了头,就跟鬼迷心窍了似地,我就…就把从瑞香买的那盒香粉拿出来,趁着凌哥哥朝我走过来的时候,顺着风向洒了过去。”
“…再后来,就是方才爹说的那样,凌哥哥开始周身刺痒,我和小妹两个人根本制不住他。派下人去叫爹和叔叔伯伯们过来,大伙一起把凌哥哥抬回屋里,又找了大夫来
看,可还没等到喝药,凌哥哥就…”
说到这,金小燕再次嘤嘤哭出了声,梨花带雨神情凄楚,看着好不可怜!
蓝湛面上始终带着有些奇异的笑容,听到此便问:“那你当时为何不说?非要等到人死了尸体都僵了,深更半夜的才跟你父亲讲?”
金小燕哭的气喘吁吁,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我当时都吓傻了…凌哥哥他,他当时,就跟疯了一样…满脸满身都是血,呜呜呜…”
金路端也面色沉重,转而看向萧瑞儿道:“萧老板,不知方才小女所讲,是否属实?可有半分冤枉萧老板的地方?”
萧瑞儿还未出声,旁边柳眉便忿然道:“不属实!”
金路端眉头耸动,看向柳眉:“这位小姑娘…”
柳眉一双大眼怒目以视,瞪着金小燕道:“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够不要脸!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话你也讲得出?”
“当初是谁找上门要我姐姐给你调配治疗狐臭的香粉?是谁说自己父亲姊妹连同远房堂哥未来夫婿都因此薄待?是谁说要我姐姐调配出与治疗狐臭相反的药粉,给那两个贱|人以颜色看看?”
柳眉每说一句,金小燕脸色就涨红一分,三句问话诘问
完毕,金小燕一张俏脸儿红的滴血,咬牙切齿的接不出话来。
柳眉大气都不喘一声,又接着道:“那天是我接待的你,收了你余下七百两银子,又拿了那盒香粉给你。你当时还说,多谢我姐姐为你出这一口恶气,回去要好生教训教训那两个贱|人,省得你父亲总是偏袒那个小的。”
“你胡说!”金小燕美目圆睁,一脸悲恸,“我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你根本就是信口雌黄!狡辩诬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