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儿方才被蓝湛气的七窍生烟,但也多少觉察四周有些不对。此时被蓝湛扣在怀里,渐渐平缓下喘息,便听得更清楚些。
有人。
五丈以内,大约在两人站立的北偏东方向,内力与萧瑞儿不相上下,且只有一个人。
两人站在暗处,过了约莫四分之一盏茶的功夫,那人便离开了。
萧瑞儿蹙了蹙眉尖,心里却在揣度这人用意。只在暗处窥视,却并未有所行动,应该只是个小虾米,过来探探她和蓝湛路数,回去跟上面通报的。
刚想抬头跟蓝湛说话,就听头顶上方传来某人带着笑意的微哑嗓音:“瑞儿,你身上好香,是什么香粉?”
萧瑞儿一把推开人,拂开蓝湛捂着自己的手掌,倒退几步才站稳身形。冷冷瞪了蓝湛一眼,道:“你刚
才怎么不事先打手势,让我也好有个提防。”
蓝湛抱着手臂,笑得很是无谓:“那就不自然了。”
萧瑞儿有些气急败坏的跺脚:“那也总比我跟泼妇似的把你全名吼出来好吧!”
蓝湛眼一眯,微偏了下头,笑得颇为意味深长:“原来瑞儿这么关心我。”
萧瑞儿直白斥驳:“我是怕曝露了你的身份,给临俪场惹上麻烦。你以后有什么算计最好事先知会一声,不然下回别想我会好好配合。”
说完冷着脸转身就走。
这回萧瑞儿是真有些生气。搭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相互配合,如果一味独断专行,我行我素,那直接做独行侠就好,还白费力气彼此磨合作甚?
依照先前江亭所讲,北方镖局那两位,都住在最大的这间厢房。萧瑞儿推门进去,点燃灯盏,四下打量整间屋子。
屋子里各处器具华贵精美,桌椅窗牖无一不锃亮如新。两张床均干净整洁,被褥都叠的整齐,只各自显露出个浅浅陷下去的蚕形,证明这两人应该短暂小憩过,并未深眠。桌上有两只翻过来的杯盏,炉子上的水壶半满,其他各处再无被人使用过的痕迹。
显然这两人午时到此,吃过饭又喝了些茶,躺在床上稍作休息,就往外面去了。
蓝湛和萧瑞儿各自从床里侧拎出一只包袱,包袱的带子上也绣着两圈暗金松罗纹,确实是北方镖局特有标识。将包袱打开来,就见里面有几件换洗衣物,以及其他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品,其中一只包袱里有一只巴掌大小的铜色令牌,刻着北方镖局的篆字。
蓝湛将手里令牌抛了两抛,道:“依照之前江亭所说,这两人是平级。”
萧瑞儿将两只摊开来的包袱摆放在一处,点了点头:“看衣物用品,也确实是这样。”
蓝湛又道:“可现在只有一枚令牌。”
这令牌别无它用,只是用以证明自己身份,因为北
方镖局在全国有几处分堂。无论是外人,还是自己镖局的人,拿出令牌来,方面验证身份。
萧瑞儿想了想,看向蓝湛道:“你的意思是,遇害的那两个,确实是北方镖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