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这是要去哪?”客良依旧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眼里藏着闪光。
“阿弥陀佛!”戒嗔松了芥莘的手,道:“戒嗔正要回客栈。”
客家小公子听了还有些诧异,不一会儿又反应过来并拉起戒嗔的手道:“兄长是想丢下良儿一个人离开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若是真的,我可以叫人教训他的,兄长不用怕的。”
戒嗔摇摇头道:“莫要多说,戒嗔去意已决,莫要强求!”
众位宾客瞧见此情此景,虽然有些诧异,但是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只敢小声嘀咕着。
“今儿是良儿的生辰,兄长未曾留下吃饭,甚至如此急切的要离开,怕不是不想让良儿好受?这样的生辰过着也没意思了,良儿不过这个生辰…”客良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泫然欲泣,竟然一把扯下头上的玉石扣,眼见着要摔到地上。
芥莘出手按着客家小公子的手腕,眼里流转着波光,笑着把握在客良手里的玉扣给取了下来,然后重新塞
到他手心道:“开个玩笑,莫要当真,我们不走!”
“当真不走?”客良仰着头询问道。
芥莘用手手肘撞了一下身旁的戒嗔,示意他开口说话。
“当真!”
客家小公子听到戒嗔的回答,便兴奋得拉起戒嗔往里屋里走去。
戒嗔原先坐的那桌人差不多到齐了,看那剩下的两个位置,应当是留给戒嗔和客良的。
那主坐坐着一白眉鹤须的老道装扮的老翁,应该是传闻中的客家太上爷,也就是戒嗔的爷爷了。他仅仅是坐在那里,便能感觉到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威严感,仿佛他就是这个会场的主宰。在他左侧,男男女女交错的坐着,应该也是本家的人,其中首座的是戒嗔所谓的父亲和母亲,再下来的是叔叔姨娘之类的。
老爷子右手边的首座留给的是客良,毕竟他是今天的主角,再下来是戒嗔的位置,依次往后也是一众小辈,算起来,戒嗔还算大的。
“阿弥陀佛!”戒嗔站在位置边上并未入座,只是低着头念了几句经文,好像在等待什么命令一般。
“坐下吧!难得回来!大家都不会打搅你修行,
也就免了照面这个过程了!”首先发话的依旧是老爷子,他看都没有看戒嗔一眼,便如此道。看样子,他并不准备把戒嗔的身份公布出去,这多少让戒嗔松了一口气。
那群小辈们瞧见饭桌上多出了一个和尚,嬉笑着打量着,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一早便知道自己还有个堂兄,一直未曾见面,今日一见,没料到对方是个和尚,也就忍不住笑了几声。但是碍于长辈在场,又不敢太过造次,几个小伙伴之间贴耳议论了几声便作罢。
按理说,这十岁生辰不比及冠之礼,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和礼数,不过是宴请客人吃顿饭,回个礼罢了。不过这客家小主子的生辰还请了不少名门,老爷子也亲自出场,那就说明这宴会并不算一个普通的宴会,其中还有什么深意,大家心里都有数,只等着老爷子开口了。
早在戒嗔被客家小公子拉着走时,芥莘便没有跟着他们身后了,毕竟她还是个外人,这种家宴她出现并不好。但是她又担心着戒嗔,所以她犹豫再三后也进了里边。她环顾四周,先确定了戒嗔的位置,然后想找个空位坐下,正巧看见角落里的莫忘音也在看着自己。虽然心底很气愤,但她不得不压下心底的仇恨,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然后“随意”找了个江扬和莫忘音中间的位置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