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原本就安静的很,一直以来小院里除了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人的声音了,所以他们便觉得棠棣已经睡觉了,院里只有白狮在,但当他们看到白狮脖颈处,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的棠棣时,两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棠棣在看见两人的表情时,白了他们一眼,若不是不能说话,她就要开口嘲笑他们了。
两人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许久,谷忻最先反应了过来,然后他拍了拍孟亭,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先别发愣,我怎么觉得阿棠她看起来怪怪的!?”
孟亭回过神来将视线从棠棣的身上收了回来,她看着谷忻,皱起了眉头:“怪?哪里怪了?”
谷忻指着棠棣,说道:“你看看她是不是从我们发现她到现在动都没有动一下!”
被他这么一说,孟亭登时便睁大了眼睛:“好像是啊!她都没有动一下啊!怎么回事!?”
谷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便没有回答她,然后她便自己猜了起来:“你说这个“阿棠”会不会是假的?会不会是阿棠施法做给南忧的玩偶,让它咬着玩的?”
谷忻:“…”
棠棣:“…”
虽然他们两个故意压低了声音,但以她的耳力,却是一字不差的都听见了。
心中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意生出,她在心里和南忧说道:“起身!咬他们!”
南忧得了命令,“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但它并没有直接按照她说的做,而是将一旁的藤椅叼了过来,然后咬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放在了藤椅上。
孟亭满脸疑惑的看着它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正欲开口问谷忻它这是在干什么时,腰上一紧,顿时便觉得天旋地转,眼花了起来。
“吼——”南忧高声叫了起来,这叫声震耳欲
聋,就连躺在一旁藤椅上的棠棣都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片刻之后,她试探性的又皱了下眉头,然后便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就那么刚刚一瞬间,她居然就可以动了,虽然只是五官可以动,但她也开心的很。
“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啊!?它怎么突然来咬我们了?!”孟亭被谷忻拉着到处跑。
“我怎么知道!看这情况许是因为方才我们说错了话!”谷忻原本是想动手的,但考虑到棠棣,他便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孟亭的叫喊声已经充斥了整个院子,棠棣没有理会他们,她将注意力都放到了胳膊上。白日的时候她已经能控制右半边身子了,但到了晚上却是又不能动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那边正在追着谷忻和孟亭的南忧,突然回过了头来,看着她歪了下脑袋,不见她说什么,便又继续追了起来。
孟亭将眼珠子转到他们所在的那一边,看了眼他们两个颇为狼狈的样子,然后让南忧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喘过来了气,孟亭就绕过南忧,走到了藤椅边上。
棠棣盯着她,等着看她准备做什么。
谷忻也走了过来,他看了眼棠棣,将手伸到了她面前,看他那样子,是想捏她一下的,但就在他将手伸过来的时候,那边的南忧吼了一声,他便老老实实地将手放下来。
说起来谷忻他好歹是一头狼,虽然体型上和南忧会有些差距,但修为上绝对是碾压它的,棠棣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他为何没有直接动手。
“阿…王?”谷忻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棠棣转动了下眼珠子,以一副颇为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谷忻被她这样吓了一跳,直接跪在了地上:“属下方才皆是胡说!还请王恕罪!”
孟亭见他这样,很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等她回
过头看向棠棣时,却是受到了同样的眼神。
她打了个寒颤,但却并没有像谷忻那样跪下请罪。怎么说她都是归属于散道的,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下跪会很没有面子的!
棠棣自然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她在心里笑了声,原本是想说话的,但已经许久不开口,她的喉咙涩的很,所以在开口之前,她先是清了下嗓子,然后笑出了声来:“孟亭,这才从我这院里出去几日啊!就这般不知道轻重吗?”
她说着说着突然皱起了眉头,眼中怒火之意旺盛,看着她冷笑道:“不要以为你有师父护着,我就不敢动你!我告诉你!若是有一日你将我惹急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
孟亭在她说完这些话后,吓得腿直接便软了,她将手撑在谷忻的肩膀上,然后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南忧见她开口说了话,便开心的跑了过来。
在方才谷忻说话的时候,棠棣的右手就能动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一直都在想着怎么试一下,正巧这时候南忧跑了过来,她便伸手一掌拍在
了南忧脑袋上,将它拍晕了过去。
谷忻还跪在地上,见状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在心里想了自己几百种死法了,所以在感觉到棠棣将视线落到他身上时,便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因为他是低着头的,棠棣便施法将他的头抬了起来,在看到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时,她强忍着笑意,伸手揉了揉眉心。
在她的手碰到眉心的那一刻,她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可以动了。
心中惊喜,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
她将视线转到了孟亭身上,见她不知何时就吓得变回了原形,便施法将她恢复了人形。
两人遭受着身心煎熬许久,棠棣都没有开口和他们说话,于是乎谷忻便抬起了一只眼看去,这一看直接傻了眼。
他们面前的藤椅上哪里还有棠棣的身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