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有姓名吗?”
“言竹会取得。”
“他知道真相吗?”
“不用你管!”
话已至此,凌念已经不能再说些什么了,怀中的孩子已经睡着了,把孩子归还白栀,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言竹端着碗米粥,从外面进来,他脸色不是很好看:“喝点粥吧!”
把孩子从白栀怀中抱来,坐在床边,也不说话。
“言竹。”白栀喝了口粥,推了推他的胳膊:“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我是谁?”
言竹声音看似平静,内心却翻腾不止。凌念在门口跟他说了些奇怪的话,还让他看了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最后走时还说了句,“人妖殊途,你和她不会有什么结果,趁早放弃吧!”
言竹当时还跟她争辩:“她爱我,我爱她,这些又有什么?”
凌念恶狠狠的甩下一句话:“你若不是他,白栀怎么会爱你,说到底你不是那人,她迟早会看清楚的,倒时自会离开!”
言竹不蠢,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他原先是不信这世上有妖魔的,但和白栀相处久了,什么都接触过,多多少少也就相信了,他早就猜到白栀不是寻常人,这次听到凌念亲口说出,还有自己看到的,知道了白栀是妖这件事。但那又如何,两个人相爱,本不分种族,他不怕什么。只是现在,他没有那么不怕
了,他怕自己会是被人的影子,怕白栀不爱他。
白栀正在喝粥,听到他这话,手上动作一滞,正好被言竹看到,更是确定了凌念说的话。
“看来我母亲给你说过什么了,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言竹冷笑:“我怎么想?我能怎么想?告诉我我是谁?”
白栀看了眼熟睡的孩子,答非所问:“给孩子取个名字吧!言诺如何?”
言竹走过来打翻白栀手中的粥,将孩子扔到她怀中:“我看还是叫言灭的好!”
说完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白栀在她身后笑,他脚步一顿,听见她说:“好啊!就叫言灭吧!”
“疯子!”摔门而去。
白栀不想告诉言竹以前的事,她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而且他本就是道长,有什么不一样的,说了也是多此一举。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就是因为这,她
认为多此一举的事,让一个爱她的人彻底变了心。
自那以后言竹很少回家,也不再顾及白栀,刚开始那几日是在街上卖画,后来赚来钱就往酒馆跑,白栀起初是不知道的,有次他回来身上酒味浓郁,这才知道。
白栀没有过问,也不管他,生完孩子后,她修为丧失,每日精神都不济,总是在昏昏欲睡中度过,好在言竹还管言灭,这孩子长得很快,两三年的时间长得和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
后来已经彻底看不见言竹的身影了,因为言竹在卖画时,结交了一个富家小姐,之后就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白栀没有去找过他,她知道这段感情已经维持不下去了,言灭心性成熟的早,她从未管过他,他就跟着言竹生活,想来心里也是厌烦她的。
“道长,我是不是找错人了!?每次都要我找你,我好累啊!我快…受不了了!”
白栀后来不知怎的走火入魔,由妖道转为鬼道,终于在一个午后,天气晴朗,和遇见道长那天一样
。她找到言竹现在住的地方,施法把他和言灭带到一处溪水边,当着言竹的面,掐死了言灭,然后剖开言竹的胸膛,让言竹亲眼看着她,一口一口吃掉他的心脏。
她忽然想起成亲时和言竹说的话。
“言竹,你可不能负了我,要不然,我吃了你!”
记得当时言竹还一脸不屑说,“还吃了我,你行你吃啊!”
现在居然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发生了,言竹死不瞑目,眼睛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白栀居然在他眼中看到了怕意。
是啊!他的确应该害怕的!
后来冥帝亲临将她打入十八层炼狱,这段妖怪和道长的故事由此结束!
说者平淡,听客安静,月牙弯弯早已被云遮住,天看起来雾蒙蒙的。
最终还是道长先开的口:“你们若是见到白栀
,替我代句话,就说我对不起她!”
“你的确对不起她。”很意外这是冥玖的声音。
道长皱眉看她,显然是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说。
冥玖看了眼白柒,然后向前走了几步,直视着道长的眼睛:“空行道长,哦不!应该叫你辽夕仙君吧!”
白柒在一旁不明所以,只能看着两人对话。
在冥玖叫出辽夕仙君时,道长眸中尽是惊讶之色:“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