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僧一道临分离前还做了个五年之约,五年后,让陈宿归与龙天阳打一架,来做个佛道之争。那剩下的几百小童被枯魂大师送到了鹰嘴峰,也算应允了他的诺言。
这三年,江湖是惊涛骇浪,变数频生。但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
一头丑骆驼游荡了天下来到古刹之中,它不由分说的拖起已经变成俊俏少年的龙天阳往南而去。
这一去,便不会回头。
南疆小路,献花盛开之处。
流苏看着那亦如三年前,正朝他走来的懒散少年龙天阳,心中不由得暗道:“他,应该是未来江湖的扛鼎之人。”
龙天阳慵懒的躺在大年身上,他迷瞪着眼的样子,像极了三年前不羁的少年曲经年。
“喂喂喂,流苏,我还以为你死了,白让小爷高兴了三年。真是扫兴。”龙天阳淡淡道。
流苏张开嘴,又闭上。轻启嘴唇道:“没慧根,没佛性,没良心。”他眼中带笑。
邙山雷池上,风云动,每夜子时,天降万雷,洗刷大地。
在通往邙山之巅的陡峭石阶上,衣衫褴褛的老三爷正提着一个掉了漆的食盒,往上走着。他表情呆滞,满脸的黑泥。
他每走一步,都会停一会儿看看天。他怕打雷,生怕天上劈下的那雷会砸到他身上。他也太多虑了,现在才午时,离子时还早。
这样一走一停,等他到了山顶,已经是申时了。
“疯子,你今天又来迟了。”
一声呵斥传来,老三爷打了个激灵。
老三爷对被绑在铁柱上的曲经年摇了揺头。
“没有来迟,现在才申时。”
曲经年对着老头的脸啐出口唾沫,“你他娘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老三爷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他打开食盒,把里面放着的十几个包子,全都塞进了那人的嘴里,又灌了他一瓶烈酒。
吃饱喝足后,曲经年对老三爷说道:“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老头摇摇头。
“你是剑客!”
他说完剑客两字,那老头像是发了疯一般的,连滚带爬的下了石阶。
看他的狼狈样,铁柱上那人哈哈大笑。他狂笑,笑这踉跄的奴才。
“一千零九十五次雷击,三年了。”
曲经年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疮痍,喃喃自语。
“老三爷,你听见风了吗?”曲经年抬头望天,声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