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没有诗(三)
“如果我是藤蔓,我会紧紧缠住你的腰肢,你的手臂。如果我是藤蔓,我会偷偷钻进你的窗子,亲吻你的红唇,你的秀发。
你是冬天的火,夏天的冰!你那么爱折腾,那么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么让小爷我糟心。”
雅与俗参差交错的诗句也只能从曲经年念出来了,那艘青澜帆来不及返航归墟,就押送着曲经年往极南边的邙山去了。
甲板上的大铁笼里关押着身缚铁链的曲经年,七十二地煞神情肃穆悬于空中。他们如一张大网般,将这艘青澜的每个方位都封的死死的。
带头押送曲经年的是论武宫新任地魁,温若筠。
曲经年在笼中笑着,这一路上,他都是笑着的。一天的功夫,这世上的酸甜苦辣都被他尝了个够,该流的泪都流了。这笑容,就留给生者吧。
曲经年抬起头,他想看看太阳,看看云。可有
几个人实在是不长眼,严严实实的把这大好风景给挡了起来。曲经年想让他们让让边,可又不想浪费这无谓的力气,算了算了,曲经年挪了挪身子正要舒舒服服的躺下时,突然有人喊住了他:“经脉碎裂,躺下后,罡气是会郁结的。”
曲经年没管他,径直躺了下去。很痛,锥心的痛,但曲经年还是硬躺了下去。
“舒坦。”曲经年咧嘴道。
温若筠笑了笑,将身子靠到了椅背上。
“此去邙山还有数十万里,你要是不和人说话,怕是没到邙山,你就被憋死了。”温若筠微笑道。
曲经年淡淡道:“我每日都对我心中的姑娘吟诗,自在快活。”
“那极好。”
温若筠沉默了良久,又开口说道:“我不去帮你,是因为我帮不了你。我也知道,你曲经年是颗砸不碎,捏不烂的铜豌豆。像你这样浑不吝的人,上天也不敢收你。”
“是吗?”被这痛楚折磨够呛的曲经年强撑着
身子坐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说道。
“你的那些在帝都的朋友,我会帮你照看着。你到了邙山也别想太多,安心遭雷劈就是了。”温若筠脱口而出的幽默让人觉得尴尬无语,曲经年不置可否。
“邙山位于大宛国与央国交界处,此次看守你的不仅有央国的边境守军,三十六个论武宫的地煞,还有位于邙山的四铁剑宗。邙山主峰上有一根百炼钢柱,到时你应该就会被锁在上面。每夜子时,万里邙山便会天降霹雳,洗刷大地。这雷是会要人命的,不过只要你小心对待,学会应付二字,你这条小命还是能保住的。”温若筠话音刚落,曲经年就说道:“别跟我提帝都,心烦。”
“心烦好,等你到了邙山,怕是每日都是提心吊胆。也没有功夫胡思乱想,心烦意乱了。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你的仇人至少还活着,你还有机会亲手将他们杀掉。”温若筠的语气颇为感叹。
曲经年来了兴趣,温若筠看起来像是个有往事的人,他的往事想来也颇为有趣。
“那要怪你的仇人都是短命鬼。”曲经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