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茶?”李魁看客人已经走了,便问道。
常安在瞟了他一眼,随后往茶里吐了两口唾沫:“赏你了。”
李魁喜上眉梢,笑道:“得嘞,多谢爷赏。”说罢,他连看都没看,便将那两杯茶咕噜咕噜的喝进了肚子。他一边喝,常安在一边大笑。常安在最喜欢听话的狗
,李魁就是条不折不扣的好狗。
等他喝完,常安在吩咐道:“你去在万国宫多安排些人,将刚才来的这二人给看住了。别让任何人跟他们打照面。”
“是。”
李魁走了,常安在独自徘徊在空荡荡的大厅里。他目光坚毅,嘴角带笑。常安在是自得的,这天下终究还是要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常安在眼里,在央国他就只有两个对手。一个是曲正阁,另一个是南山党。只有除掉这两个对手,他才能在大央一手遮天。
既然要除人,那就要设局,常安在喜欢设局。在南山学院的十多年里,常安在一直钻研的便是这阴谋弄权之术。
平常人设局喜欢将最好的局摆在头里,如果这最好的局失败了,他便会拿出另一个局来弥补。这样的局,往往到最后事与愿违。
而常安在布局,则喜欢将最坏的局摆在前面。如果这个最坏的局失败了,还有一个更好的局在下面接盘
。所以常安在的局,永远都是最好的。
要是曲声河真的反了,与夏柱国里应外合剿灭曲正阁。那天下只是少了一个曲正阁,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和夏柱联盟的曲声河。这是那个最坏的局,幸好这个局失败了。
常安在便拿出了另一个完美的局,用霍双不是他的败笔,恰巧是他的高明之处。常安在深知霍双是个杀神胚子,他便将霍双派到了蜀州。用霍双逼曲正阁反,曲正阁一反,天下必会将所有的罪过都扣到他的头上。
想要踩倒常家,借机上位的南山党便会露头了。常安在就给他们这个机会,他先是故作弱势虚与委蛇,让南山党出尽风头,登堂入室。常安在明白,以前常芳寻靠打压,来抑制南山党发展的路子已经行不通了。如今南山学生遍及央国官场,要想痛击他们,必须要将他们里面带头的那些人搬上朝堂。
既然他们想上,那就给他们机会。现在朝堂上,十之七八是王芒与廖单提拔上来的南山党精英。
“既然人来全了,那就该上路了。南山党,曲经年,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常安在将那根细绳一把抻了
下来,扯成两段。
除却七十年前的屠道,后日,央国要经历数十年来最大一次风浪变动。无论常安在还是南山党亦或是曲经年,他们谁都阻止不了这历史的大潮。更准确的说是,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意外与巧合。
戏台已经摆好,各位角儿都在后台抹上了油彩。常安在,王芒都准备好了。从归墟来的那艘青澜帆也已经进了央国地界,估摸着还有一日就要到达帝都。秦三娘拜托赖皮天七从东城找的人,也被找了出来。
殊不知除了帝都至高的庙堂,在偏远的一隅江湖,另一场博弈已经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