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来了个面貌憨厚的年轻人。
温若筠与他会了次面,在地上留了个数十丈深的大坑。
相必两人是打了一架,但至于胜负,却没人知道。只知道那次温若筠回来后,便极少上甲板了。
方希汉从天而降,众弟子其其行礼,尊一声:“天魁。”
方希汉沉着脸,没有回话,便下了船舱。
众人以为方希汉是见自己在这里划水生了气,便齐齐跳下了船。没想,方希汉突然又飞了出来,吼道:“都给我滚回来!”
这大概是方希汉第一次爆粗口。
温若筠居室之中,正燃着犀香檀木,屋里烟雾缭绕。
“我这证道的实力,果然还是输了他半成。”温若筠吸了口烟雾,又缓缓吐出,那连绵的烟雾飘荡在空中,幻化出李槐襟的模样。
“想当年,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温若筠自怜自哀道。
方希汉将一封书信扔在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央皇的手谕。”
“写的什么。”温若筠丝毫不关心那上面写的什么,但他还是问了问。
“镇西王垮台了。”
“走吧。”温若筠说道。
方希汉叹道:“果然如此,所谓归墟擒龙。不过是利用我们来支开曲经年的一个幌子,曲经年这两方的软肋一走,相必各自要办的事就方便许多。”
走吧。”温若筠又重复了一遍。
“走?我也正有此意,将曲经年送到朝堂之上,相必比拿多少条五爪金龙都来的皆大欢喜。”方希汉道。
听着方希汉的喋喋不休,温若筠终于不耐烦了,他皱眉道:“我说让你走。”
方希汉愣住了,“我说曲正阁垮台了,你难道没听见?”
数道剑气从温若筠身上散出,将那封书信绞成粉碎。
“你现在可以走了。温若筠淡淡道。
“想不到温若筠也有心善之时。”方希汉的语气有些讥讽。
“论武宫的二位大宫主许诺过我,若是我将那五爪金龙带回去,便让我当这地魁。谁要是拦我的路,那我可就不留情面了。”温若筠
温若筠从来不开玩笑,他连自己都敢砍,还有谁是他不敢砍的?
尽管这温若筠刚才说输给了李槐襟,方希汉也是不敢与他相斗的。李槐襟是何人,乃是洪天宗最年轻的大祭奠,将来也是最年轻的洪天宗四皇之一。这江湖风头最盛的杀手,怕是两个方希汉跟他打都打不过他。而温若筠以证道的境界与李槐襟相争,就只落了半成下风,其手段厉害,令人毛骨悚然。
自从温若筠出道以来,跟他以命相搏的人,都死了。方希汉不想触温若筠的霉头,他憋着一肚子气走了出去。
他来到甲板上,看着那一船还在傻楞着的弟子,忍不住爆了第二句粗口
:“都他娘的去给我去找那个天杀的安于!”
众弟子恍然,这样的方希汉,才像个地道的中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