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
“秦元帅的牌位怎会在你家?”曲经年问道。
“秦家被灭门后,没人敢来收尸,也就我老婆子了。”
封太君说话时一直注视着曲经年,她目光如炬,让曲经年不敢直视。
“曲正阁是怎么告诉的你,秦元帅的事?”封太君上柱香,转过身道。
“被奸人所害,满门抄斩。”曲经年说道。
“奸人是谁?”
曲经年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封太君淡淡道:“亲手砍下秦元帅头的,就是你那父亲,镇西王曲正阁!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他儿子竟然不晓得,可笑。”
曲经年震惊了一下,但迅速恢复了平静,他道:“秦元帅当年统领天下兵马,北击鹿山,西擒夏柱,南驱圣蛮。将我央国几十年间被掠夺的土地通通收服。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功劳大到功高盖主。
秦元帅的死并不简单,我父亲在这件事里顶多算是个棋子而已。这背后的事,有多复杂,恐怕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的。”
封太君赞许的笑了笑,她道:“好一个曲经年,今年才刚十六吧。”
曲经年点头道:“正是。”
封太君叹道:“正因为这事太过复杂,复杂到或许曲正阁都不知道这事
的真正面貌。所以,我才让雪姑不要莽撞行事,让她跟着你一同去翻开这央国的往事。”
曲经年心思灵动,封太君一说这话,他就知道雪姑与秦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道:“这雪姑到底与秦家是何关系?”
“雪姑是当年秦元帅征讨南国时在战场上捡到的一个弃婴,秦元帅将她养大收做了义女。后来曲正阁灭秦家满门时,我将这孩子救了下来,将她送入了烟花楼习武。你今天来,大抵是要问这事吧。”封太君淡淡道。
曲经年“哦”了一声,封太君道:“让你跪拜秦元帅,不为过吧?”
曲经年木木的点了点头,他跪下行礼。
封太君说道:“前两天,城西的沈富平死了,他以前是秦元帅手下的人。秦元帅死后,他就步步高升,想必他与这事也脱不了干系。”
曲经年点头道别。
从祠堂走出来后,他的脑子是迷糊的。等走出封府,他的双眼一黑,倒在了曹良人身上。
是曲正阁杀了秦时元帅,秦时是何人,是曲正阁自曲经年还是孩童时就一直挂在嘴边,让曲经年当做楷模的人。
刚才他还能故作镇定,但他一出门就忍不住心里的悲愤倒下了。他扶着曹良人的肩膀问道:“秦时元帅真是我父亲杀的?”
曹良人抿抿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我没亲眼看见,不敢妄下推断。”
曲经年苦笑一声,直起身来道:“走吧,回论武宫。”
当曲经年刚回到论武宫时,一封由大漠发出来的万里加急快件送到了央国宫内。
央国监掌印大太监魏义德打开快件,大呼一声不好。
夏柱国调集兵马,大举犯界。原先夏柱国分裂竟只是掩人耳目,此次进犯堪称数十年来最凶猛的一次。
御书房,大臣集结。
常安在看着房内那些焦急不安的大臣道:“诸位关于此次夏人来犯,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出来。”
兵部尚书全乐站了起来,他道:“回太师,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建议,就近从蜀齐二州调集钱粮运往大漠,以助镇西王打好这一仗。”
常安在笑道:“全大人,曲正阁这些年来收刮的民财可够他打十年仗了。”
“太师此言差矣,朝中上下谁不知道。朝廷可是十六年没给曲正阁拨发军饷了,这些年他揽的那些银子差不多全都补贴给镇西军了啊!”全乐反驳道,他抬起头看那常安在一眼,只见他脸色有些阴沉。
他当下明了,常安在今天要亲自唱黑脸了。话说到这儿,全乐觉得自己
也算是仁至义尽,他不愿再做这出头鸟,立了片刻,便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