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应马全,马全呼出一口气,白色的哈气飘到空中,变成片片冰晶落在他脸上。
骤降的温度提醒众人,该干活了。
虬绒汉子虽然外表粗鲁,但着实是个细心人。
他小跑到马全身边,毕恭毕敬的说道:“爷,回屋吧,该睡了。”
马全最后看了那青澜帆一眼,转身进了屋。他不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更加萧索。
收阶梯,扬帆。
这艘青澜走了,下个月还回来,但对于马全来说,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来了。
马全像疯了一样冲出门外怒吼:“乌!”
那帆已经远了。
常府
每个月的十六,常安在都会自己跑到后院里待上一阵。
后院冷清,几间茅屋,几方花圃。
常安在背靠着窗户,清冷的月光映着他绝美的脸庞,分不清男女,只知道这世间应该没这般容颜。
屋里传来个女子的声音,她道:“十年前,你用乌姑娘栓住了马全,让他做了你的一条恶犬。如今,你又往他身边栓了条狗,你果真是从来不信人的。”
常安在蹲下身子,抚去一朵花上的灰尘道:“应是吧。”
今夜,我把乌姑娘送到你身边了,又给你安排了接班人。马全啊马全,到底是我常安在不信你,还是你不信我常安在。
天要变了,常安在发了二十多年来唯一的一次善心,要给曾经的忠仆一条活路。
奈何,猛兽的微笑只会让人拒而远之,只有亮出爪牙,才能让人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