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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眼闭着眼睛,缓声道:“每一种职业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你们一进来时,我就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
海天生问道:“‘六扇门’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鹰眼道:“像猎人的味道。”
缓了缓,他又接着道:“而且你们两位脚步稳健有力,呼吸均匀,气到腹底,显然是身怀武功之人,不是衙门中人还能是谁。”
“不过你们刚进来之时气息紊乱,尤其是那位年轻的,怕是刚刚和人动过手吧。”
顾七也不禁叹道:“鹰眼老前辈果然名不虚传,仅凭这一手望闻听的功夫,就已超越了绝大多数的江湖人。”
鹰眼听了,发出几声“呵呵”的惨笑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时候拥有一项技能、能力不一定
是好事情。”
顾七表示赞同。
鹰眼默不作声。
顿了顿,顾七又道:“我们刚才的确是与人动手了,不过知道鹰眼老前辈可能猜出对手是谁?”
又沉默了很久,鹰眼才开口,用沙哑的声音道:“从这里走出去的只有马越海一行人,除了他们之外,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惹你们麻烦吧。”
海天生忍不住夸赞道:“老前辈猜得对极了!不仅本事比绝大多数人高,也比绝大数人要聪明得多!”
鹰眼道:“本事比别人高的人,又怎么会愚蠢呢。”
顾七拐入正题,直接拿出那块从锦兰鞋子底下发现的铜制骨牌,道:“不知道鹰眼老前辈,可认得这东西?”
“嗯?”鹰眼睁开眼睛,盯着顾七手里的骨牌,看了好一会儿,道:“看一看背面。”
顾七将背面看不懂的纹路面向鹰眼。
一看到这纹路,鹰眼立即面色大变,挣扎了两下,竟然坐了起来。“给我看仔细一点!”
顾七又将骨牌往鹰眼面前靠了靠。
鹰眼嘴里念叨叨着,“错不了,错不了,是它,是它…这东西终于出现了…”
念叨着,鹰眼竟然流出了眼泪。
之前离开的妇人听到屋子内的动静,走进来,坐在床边,扶着鹰眼,给他擦眼泪,面无表情,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顾七和海天生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语言。
过了很久,鹰眼终于停止流泪了,叫那妇人出去。
鹰眼缓缓开口,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们知道我的双手为什么会断的吗?”
海天生问道:“为什么?”
鹰眼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悲愤之中,还夹带着悲伤,道:“就是因为这个东西!”
他的目光停留在顾七手里的铜骨牌上。
顾七动容道:“这是什么东西?
鹰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这种铜骨牌其实不是骨牌,而是一种铜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