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
大风大雨。
这大风病得不起,自以为是龙卷风来着,不停地拍打着街道两边的行道树,吹得东斜西歪。
京城东秀路,一栋高达七层大塔楼,最顶上的一间屋子,正灯火通明。
一个老人伏在案桌上,小心翼翼地摆放一副黑色骨牌,生怕一个不小心,此番心血就要重来。
如果有人能吸附在屋子顶面,就能发现骨牌的形状是一个太极图。
果然像是只有老头子才会的东西。
“还差四张啊!”老人皱眉喃喃自语,言语间带有万分惋惜,但眸子里随即闪过坚定的目光,似乎非要找到这最后的四张骨牌不可!
他没有注意到——
“四”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黑色,同样是糟糕至极的颜色。
所以,不详降临。
老人的身后,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道影子,平民化的衣服,平民化的脸,放在大街上,毫无辨识度。
黑色的劲装短衣,黑色的靴子,头上还戴着黑色的头巾。
就像是从窗外黑色的大雨诞生的怪物。
男人手里有一把短刀。
刀长一尺三寸,刃薄三分,刀身两面均开有血槽。
老人恍然不觉,目光依旧盯在太极形状的黑色骨牌上。
男人悄无声地来到老人身边,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扎在老人的腰眼上。
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刀尖已扎破他的肝脏,然后被抽了出去,血流如注。男人及时地将老人拧转身子,不让血沾到自己。
“…你。”老人虚弱的声音,他已濒临死亡。
男人温文尔雅地道:“请你再忍耐一刻钟,虽然有些痛苦,但为了这张图,只好多多得罪了。”
男人很清楚,血流光、吞噬老人生命所需要的时间,这是上天赐予他的优异天赋。
在案桌后面有书架,书架上有文房三包:笔墨纸。
案桌很长,太极状的骨牌占据了其中一半的位置,男人拿过一张白纸,铺在空桌面上,然后研墨提笔。
男人是个粗糙的汉子,提笔作画不是他的长项。
“这东西该怎么画好呢?”男人看着骨牌,托腮自语。
“有了!”
男人眸子闪光,拿起最粗的毛笔,沾上一笔墨,开始在骨牌上涂抹。他背对着老人,老人看不到他的动作。
但从位置和手法判断,老人眸子内的生命之火仿佛在这一瞬间熄灭了一般,他似乎知道了男人在干什么。
男人将骨牌全部涂抹上墨水之后,将一张白纸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