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我弟弟，我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胖头陀咬着牙，不看女人一眼，手中的丝巾被他抓破了四道口子！

这个时候，十支香的大部分人都还没有知道鹤千里已死的事情。

人屠张虽然是第一个知道的，但他并没有先告诉十支香的所有人，而是为了邀功，独立一人跑去找“凶手”顾七。

虽然在现场有不少官差，但胖头陀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他们打一声，直接一甩手走出去。

胖头陀虽然走了，但他手底下有几个小弟留了下来，与官差们一起处理现场。

女人看到胖头陀走出去，她也赶紧站起来，跟出去。因为这时候，胖头陀正伤心伴随着愤怒，正是要人消火的时

候。

要给胖头陀消火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用她的身体。她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她知道什么时候需要给胖头陀消火。

她叫香兰，本是红花馆的一名歌妓，相貌算不上大美人，但细看之下也别有韵味，而且身材火辣，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胖头陀第一次见到她，就点名要她陪睡。无奈她是歌妓，卖艺不卖身的那种。胖头陀索性直接买下了她。

当时的胖头陀正意气风发，在十支香中春风得意，上受许大人重用，下有小弟跟随，香兰不敢不从。更何况青楼女子，本就是身不由心，全部命运都掌握在老鸨手里。

胖头陀上了马车，香兰跟上。她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但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

2

顾七出了京城，在京城外古道边上的小茶馆等候。

酉时已到。

古道上大步走来一个人，鲜衣华服，铁青的脸，一柄长剑斜斜地插在肩后，一双眸子却像是出了鞘的利剑，正盯在顾七脸上。

他的脚步沉稳，却走得很快，停在八尺外，忽然问：“

顾七？”

“是我。”顾七从小茶馆内走出去。

“就是你杀了鹤千里？”

“不是。”

——果然，此人也是十支香的人。

在茶馆等候期间，顾七早有预料有可能的各种结果，这并不算是意外。

那人却不理会顾七回答了什么，又问道：“人屠张也是你杀的？”

“人屠张是谁？”

“就是那个耍一把杀猪刀的莽夫。”

“他什么时候死了？”

“就在早上，在余府，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早上本还在那的，也只有你一个人在那。”

听到这儿，顾七的心忽然开始往下沉。

人不是他杀的。

但在别人看来，人就是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