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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什么时候开是有季节的,但陆玲什么时候来却没有人知道。
从巳时中一直等到午时,再到末时,申时。客栈内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陆玲一直没有出现。
顾七越等,心就越往下沉。
在这段时间内,顾七已经喝光了三壶茶水。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去,陆玲还没有来。
大概不会来了吧。顾七内心黯然道。
他早有想过这种结果,但那个女人真正失约时,他还是感到很失望。
他在心里责问自己,当初为何要当答应陆玲先行离开,而不是留下来看一看她口里的“他”究竟是何人。
天色完全黑下来,客栈内掌起了灯。
顾七面前又浮现出陆玲的脸庞,不得不承认,陆玲
虽然不能算是个大美人,但初次相见,却是让顾七不忍拒绝。
有些人天生就是很特别的,陆玲就是这种人。
这时候,孙阿兰走过来,道:“哟!你那个相好的还没有过来呢?”
“只是朋友而已。”顾七心情很差,不想说太多。
“我觉得你可以回去了,这么夜了,还没有来,大概是不会来了。”
“你准备打烊了吗?”顾七抬头。
“没有。”孙阿兰给顾七换一壶茶水,“这段日子我们亥时才打烊,你还可以在这儿多坐两个时辰。”
缓了缓,孙阿兰又笑吟吟地道:“不过我看你半天没吃东西了,一定很饿了吧,只要你肯开口,我让烧鸡佬给你做一份。”
她似乎没有事情可以做了,换过茶水后还不肯离去。
“我不饿。”顾七看着门外,摇摇头。他现在内心只盼望着有奇迹出现。
尽管内心已经知道陆玲来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但顾七还是选择继续等,期盼奇迹出现。但奇迹并没有出现。
“你是嫌烧鸡佬做的不好吃?”孙阿兰挑眉,似乎在调谑顾七,“只要你出得起钱,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做呀!”
“你会做什么?”顾七看了孙阿兰一眼。其实他已经在饥饿中,不过一想到烧鸡佬的招牌烧鸡,他就没有胃口。
烧鸡本来是一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但让烧鸡佬烧到那种吃起来又干又涩,简直和啃木头一般的程度,顾七也是表示佩服。
“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给钱。”孙阿兰卖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多少?”
“十两银子。”
“你这不是在开客栈,你是在抢劫。”顾七瞪了她一眼。
“你要不要吃嘛?”
“给你!”顾七掏出一锭银子,抛给孙阿兰。
“你等着!我好久没下厨了。”孙阿兰笑眯眯地接过银子,转身进了后厨。
顾七还是目光向着门外,虽然明知道陆玲不会来了,但他还是面对着门外,忍不住时时刻刻观察门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