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就是见不得光的意思。

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朝廷，也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被天下大众知道的，只能让少部分人知道，最好大家都不知道。

“宋人归的来历呢？”顾七又问道。

“本地人。”楚凤凤道，“他本来是黄龙镇上的人，具体在不是很清楚，不过坊间传言是某个村子上的。大概有三十五六岁了吧。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出去了，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一身刀法，二十来岁的时候忽然出现在长安，横行霸道。从来不做事，吃住就靠强，凡是有打架伤人的地方，都会看到此人。那会儿长安还有许多民间高手，但没有人敢去惹他。而这人也很会挑人，专门找软柿子捏。”

“在为非作歹了一段日子之后，他被衙门逮捕过一次，因为玷污了一个良家女子，被人告到衙门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衙门很快就放他出来了。”

“出来之后，宋人归在长安就更加放肆了，摆出一副衙门也奈何不了他的样子。但和以往无赖的作法不一样，他开始做一些替人解决麻烦的勾当。民间就有好几档命案就是与此人有关，但衙门一直没有抓他，所以也就只能当是流言。”

这时候，顾七提出了一个问题：“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宋人归开始替衙门办事了吗？”

“不。”楚凤凤摇头，“那时候还没有。替衙门做事还要往后推两年。”犹豫了一下，她又说道：“其实准确的来说，不是衙门，而是督抚。”

——替督抚办事。

顾七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是本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相当于衙门机构来说，掌握权力的个人，更需要像宋人归这种角色在暗地里为自己办事。

——像东厂和西厂就是最好的例子。只不过这两个机构是摆在明面上，管束的是文武百官。

“你们是怎么发现宋人归在暗地替衙门或者督抚办事的呢？”顾七提出了疑问。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是很难被人发现的吧？

很快，楚凤凤给出了几乎是完美的答案：

“在三年前，城里有一户姓鲁地主，得罪了督抚的亲戚。在督抚的调节下，鲁姓商人得理不饶人，非但不和解，还仗着自己认识有京城的人，托人在朝廷上告状督抚，结果第二天，鲁姓商人一家就被发现全死了。”

“凶手就是宋人归？”

“如果按照长安衙门的正常水平，这桩案子八成是无头案结尾，但令所有人震惊的是，他们居然在事发后第三天局抓到了凶手，是几个野外的毛贼。而给出来的理由是：凶手是为求财而杀害鲁姓商人一家。”

“这样的理由糊弄百姓还行，但道上的人都明白，仅凭几个毛贼是不可能杀得了鲁姓商人一家，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当时去现场看过的行家回来都一致认为，这一定是宋人归下的手。”

“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用刀的习惯，无论是砍什么，都会留下自己特有的痕迹。那些尸体身上留下来的伤口，与宋人归平时所用的手法相似。”

这的确是无懈可击的答案。

根据刀法的轨迹判断抓刀的人，顾七也可以做到，并且

认为这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