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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总镖头是如何知道蒙在马车里面的是两万两黄金?”顾七提出了一个问题。
“凡是有丰富走镖经验的镖师和趟子手,只要看车辙走在路上陷入泥土里的深度,就能判断出这一车货有多重。更何况我们事先也知道车上装的是黄金,光是看体积,就能判断出有多少了。”楚凤凤道。
“也是。”顾七点头。
接着,他又问道:“那么,杨总镖头口中的大人是谁?”
“长安不是京城,大人只有一个。”楚凤凤凝视着顾七,缓缓道:“那就是长安府的主人,长安的巡抚,同时任命陕甘总督,民间称之为陆督抚。”
顾七暗自咂舌。
巡抚的位置已经是一个地区的最高行政指挥了,而总督又掌控当地的军事指挥权。可以说,陕甘地区有多大,督抚的权力就有多高。
像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物来说,要一家镖局倒闭,不过是挥手间,即便镇门镖局是长安最大的镖局。
听完楚凤凤的话后,顾七内心也产生了相同的疑问:衙门明明有自己押送的渠道,为什么还要托镇门镖局押送?
“你是否觉得,这次衙门托你们押送镖,是否有什么异常?”
“不是衙门。”楚凤凤摇摇头,“准确的来说,是陆督抚托的镖。”
难道是?
“你是说,这是陆督抚的私人托镖?”顾七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我可没这么说。”楚凤凤意味深长地看了顾七一眼。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托镇门镖局押镖一事就合情合理了。毕竟官方的托运不是随便安放一个理由就可以的。
不过,就陕甘督抚的身份来说,利用官运做点私事,也并非难事,除非…
顾七一惊,他想到一个可能:
——除非陆督抚并不想这一批镖银被衙门的人知道。
如此一来,为什么要求镇门镖局在晚上行镖,避人耳目的问题,也找到答案了。
目前来说,没有比这个解释更合理了。顾七心道。
“你刚才说,押送的目的地是京城大马馆,交接给一个叫陆道人的人,是吧?”顾七再次确认道。
“没错。”楚凤凤点头,“宋人归就是这么说的。”
“你们知道这个人吗?”顾七指的是陆道人,楚凤凤也明白。
“不认识,也没听说过。甚至我们都不知道在京城是否有这么一座大马馆。但客人的话就是命令,我们只负责押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