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顾七正坐在小船上磨剑,小船在幽州河边晃荡,被绳子拴住在岸边,也走不到哪儿去。
他从下午的时候已坐这儿磨剑,磨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与其说他是在磨剑,不如说他是练心。
夕阳完全沉下去的时候,顾七站起来,准备去吃饭。
不过,他刚走上岸边,发现面前多了一道影子,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你!”
顾七一抬头,发现是陈有成。
“借个地方说话。”陈有成说。
顾七没有动,看着他。
“你在害怕?”缓了缓,陈有成开口。
“我在想,为什么你好像变了?”顾七说。
“变了?”陈有成冷笑一声,说:“哪里变了?”
缓了缓,他又说:“是不是你害怕了?不敢来?”
“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人能让我害怕,就算是地狱那种有害健康的组织,只要我手里有一把剑,就算再死一次,我也不会怪谁,那是自己技不如人。”
“哼!”
陈有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大话人人都会说,够胆,你就跟我来!”
说完,陈有成转身就走。
顾七看着顾七消失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但陈有成即将消失在路的尽头,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一路上,顾七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前面的陈有成,与上次见到的,仿佛是两个人。
虽然是一样容貌,一样的剑,但却失去某种锐气,仿佛这段时间内,他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般,就好像一把剑被人打散了。
陈有成走得很快,他脚下功夫固然出色,不过顾七经过几个月的苦练,脚力也不是往日可比,一直紧紧跟着。
在一座无名矮山下,陈有成终于停了下来,转身面对顾七。
“拔你的剑!”陈有成一字一顿地说。
他身上的气势,在一节一节地攀升。
“你看起来很急?”顾七说。
陈有成没有回答他,不过身上的气势却减缓了许多,就好像一个正在充气的气球,忽然间被人戳了一个孔。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缓了缓,顾七又说道。
陈有成却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