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
幽州城外,一片连绵的山脉中,某座无名的山峰。
春临大地,东风解冻。
一个座简陋到了极致的茅草屋前,一个男子手持长剑,长剑斜指地面,立身在几个稻草人之间,面如古井,看不出丝毫感情波动。
这男子,正是顾七!
如果有人从一开始就看,就会发现,顾七保持这样的姿势,站着已足足站了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他非但没有动过一步,甚至连眉毛也没眨过一下。
此时虽然已经是春天,但东风不是夏风,空气依旧冰冷。
顾七的手、嘴唇和脸颊已经被吹得干裂,甚至脸颊上都渗出了血,但他依旧没有动,面对着几个稻草人,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远处,几只寒鸦蹲在树上,也密切注视着顾七。也许被顾七这种严肃的气势所震煞,从顾七站在那不动开始的那一刻起,它们也忘记了鸣叫。
可惜风不会被顾七的气势所震煞,一阵东风吹过来,扫
到树上,寒鸦脚下的树枝一阵摇晃。
“呀呀呀呀…”
寒鸦顿时醒过来,振翅飞向天空。
与之同时,顾七也仿佛大梦初醒,他忽然开始动了。
手动脚动,人到步到。
他的速度并不快,也不狠,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就好像深秋的寒风般,让天地万物都不可抗拒。
那五个稻草人,更是没有抗拒的力量,忽然就同时裂开了两半!
顾七挥出了五剑,很普通的五剑,仿佛没用力般,却能一剑破开一个稻草人,这其中的难度,只有砍过稻草人的人才会懂。
就好像一个人可以拗断一根筷子,但他无法拗断一筒筷子一样,这不仅需要极为高深的技巧,更是某种大道无形的剑术体现。
终于成了!
看着被刨开两半而倒下的稻草人,顾七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已经四个月没有笑过了,因为这四个月来,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笑,让他感到满意。
不过,如今剑法大成,他内心也是充满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