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与四弟的赌约，无论谁死在谁的剑下，都不应该被别人干涉，不要让四弟死后还做一个无信无义的鬼。”张师爷拍了拍三当家的肩膀。

“我不管，我就是要他死。”赤膀子的三当家眼里的血更浓了。

“你们把三当家带回去，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张师爷没有再去安慰去三当家，而是转身吩咐了身边的人。

“不，不要碰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在三个大汉的搀扶中，三当家在奋力挣扎，结果还是被带了下去。

“你的剑术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精准得多。”等到三当家被拉下去之后，张师爷才走近顾七身边，一字一顿说道。

他没有说精湛，也没有说剑快如电，而是精准。

“谢谢。”顾七。

他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张师爷的目光很刁钻。

张师爷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不是虎老大下了命令，

我真的想把你留在这里。”

顾七无言以对。

他知道张师爷的意思，他杀了四当家，老虎山只怕没有人不想把他留在这里，而且是永远留在这里。

“啊！”

忽然，一声惨叫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二月半十三个人中，已有三个人倒在血泊里，麻衣人却已消失在凌晨的迷雾中，有几个二月半中的人追上去。

张师爷说：“真的凶手跑了，你们还不去追？”

没有人回答他，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绝对没有人可以追得上凶手，就算追上了，也没有办法提防暗中的冷枪。

二月半剩下的人默默收拾同伴的尸体，带上昏迷不醒的十四，慢慢走入浓雾中。

张师爷看着二月半的人下山，消失在视线里，忽然又说：“真正的凶手虽然已经走了，但你还是不能就这么走了。”

“为什么？”

“因为你杀了我们的四当家，就凭这一点，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从老虎山离开。”

“如果我被他杀了呢？”

张师爷脸不红心不跳，说：“那你也怨不得任何人。”

顾七说：“我明白了。”

张师爷说：“你能明白那最好了，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他又补充说：“一是在半年之内，带着杀死赵四的凶手来找我们老大，二是，从我们老虎山这一百三十一条兄弟中杀出去。”

黑压压的人影，亮晃晃的武器，一百三十一条大汉已就位，只等张师爷一声命令。

顾七做了选择：“半年之后，我带凶手过来。”

张师爷说：“好，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没有找到凶手，那就带你头来。”

一百三十一条大汉自动让开一条道。

“我们走。”

顾七拉起春三娘的手，挺直了腰杆，从一群马贼中，一步一步走向下山的路。

走远后，看不到马贼了。

春三娘忽然说：“你吓死我了！”

顾七问：“为什么？”

春三娘说：“我看到铁四的刀就要扎到你身上了，都以为你躲不过了的，谁知道你偏偏躲了过去，还赢了。”

顾七笑了，道：“我说过不会输的，就一定不会输。”

春三娘也笑了，像雨后彩虹，问道：“为什么你那么肯定？”

顾七说：“因为他用的刀。”

春三娘问道：“他用的刀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很正常啊。”

顾七说：“他用的剑比常规的刀要短得多，也锋利得多。他犯了一个错误，这种刀根本不应该用来和别人比试。”

春三娘问道：“那应该用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