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楼。
已金盆洗手的杀手训练师,老张。
“你没有胜算的,还是算了吧。”老张呷一口浓茶,又低头看桌上的古籍。
“没有胜算?,不,我一定要杀了他。”姬玉娘脸色上写满了仇恨。
“就你现在这种状态,你永远都赢不了他,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剑客,除了真正的剑客,别人根本没有机会赢他。”老张抬起头。
“我不需要赢他,我只要他死!”姬玉娘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赢不了他,就杀不了他。”
“其实你可以出一点钱,找一个真正的剑客,他们很乐意的,对于你来说,钱并不是什么问题。”老张又低下头,继续研究那本古籍。
“他死在别人手里没有意义。”
“可是,只有真正的剑客才有机会,你不是。”
“为什么?”
“因为你心里有了仇恨,被仇恨支配的人终将死在痴于
剑的人的手里。”
“没有例外?”
“等你真正成为剑客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了。”
“那我就去做一个剑客。”
姬玉娘的语气里有绝不回头的坚决。
老张抬起头,扶了扶那幅来自波斯的眼睛,第一次挺直了腰。
“你的剑呢?”老张问。
“这就是。”
姬玉娘手中的银针在闪闪发光。
夜。
大风大雨,闪电。
郊外,某处大宅内。
一盏琉璃灯,一张白玉桌,一壶美酒,一张通缉画像,一个斗笠客,一个锦衣胖青年。
“这可是花费了一千两银子,特意从波斯国运来的葡萄美酒。”安瑶微笑,拿起桌上的酒,摇晃着。
“我不喝酒,只喝水。”
“你要喝水,这里也有。”
安瑶还是带着微笑,拿出一只水壶,在本该倒酒的酒杯里倒了一杯水。
斗笠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一万两,我提他人头来见你。”
“如果你杀不了他呢?”安瑶眯起眼。
“那我就我的头来见你。”
“好,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我很放心。”安瑶露出生意人的笑意,掏出两张银票。
面额五千。
“你大概需要多久?”安瑶翘起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美酒。
“一个月。”斗笠客把银票收到兜里。
“一个月?”
安瑶小酌了一口,轻轻放下酒杯,看向斗笠客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虽然名不见经传,却是实打实的高手,我怕杀他不是那么容易。”
“最快要多久?”
“要快一点也不是不行,不过,价钱得加倍,两万两。”斗笠客看着安瑶。
“我不想再看到他多活一天。”安瑶再扔出两张银票。
“十天之内,必有消息。”斗笠客收起银票,起身。
“你忘了这肖像。”安瑶看了一眼桌上的画像,提醒斗
笠客。
“不必了,我有办法。”
“最好是留个活口,我有几句话要问一问。”
“我尽量。”斗笠客没有回头。
黑色的雨伞消失在电闪雷鸣中,消失大风大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