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翰程有些心软,一声长叹,“哎,文儒啊,我本来不想你承认自己的身份,这样我们还可以继续做同窗好友。我又何尝忍心与你为敌,几次你要开口说劝降的事,我都阻止了你,你以为我又愿意与昔日的好友为敌?”
贾文儒淡淡一笑,“我明白,叨扰了,告辞!”
刚走到门口,徐翰程又狠了狠心,把他叫住:“文儒!”
“还有什么事?”
徐翰程看了看地上茶壶,说道:“再告诉你一句话,我当你是兄弟,才给你酱菜瓜吃;如果当你是日本人的走狗,即便是东宁的一口水,也绝不会叫你带走
!”
“酱菜太咸,不吃也罢!”
徐翰程冷哼道:“来人,把这个贾文儒给我轰出东宁,他要敢抢我东宁的一口水喝,立即枪毙!”
贾文儒来时,有军车送他,走的时候却是被三四个勤务兵押着,徐翰程的家在东宁县城西北,那些兵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了,故意饶些远路,徒步走到设防的城门口足足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这一路暴晒,又不许喝水,把贾文儒热得头晕脑胀。
等出了城门,贾文儒心中暗恨,日军破城之日,我叫你徐翰程吃大粪!
徐翰程对贾文儒的态度虽然十分强硬,但是他也知道,日本人之所以派人来劝降,一定是做好了充足战斗的准备,他们已经成竹在胸,认为东宁必败,否则又怎么会派人来劝呢?看来援兵再也不会来了,而进城来的,只能是像贾文儒一样的说客。
这反而更坚定了徐翰程要与东宁共存亡的决心,当即对全城的将士下了一道十分奇怪命令:从即日起,
不管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东宁,以防有人偷水喝。只要来人,不管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不由分说,格杀勿论!
徐翰程的这道命令本来是防止有汉奸混入城内动摇军心,却不曾想,他的这条命令,却将他唯一生还的路给堵死了。
因为如此一来,汉奸虽然再也进不来,但是同样的,万星河等人也休想进城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