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翰程见贾文儒阴阳怪气,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动:莫非他此次前来是给日本人做说客的吗?否则前敌那么多敌军的兵马,他又是如何毫发无损地闯过来的?既然少帅没有消息,那这贾文儒多半是做了叛徒了。
徐翰程表面上不动声色,哈哈大笑,“东宁之围?哪里来的?”
贾文儒一愣,道:“如今已经兵临城下了啊,我亲眼得见。”
徐翰程把帽子摘下,用手胡乱划了两下头发,实际上是在想说辞,过了半晌才笑道:“当年少帅也说要收复东宁,派兵为了我两年,我徐大麻烦怕过吗?我本来就是守着东宁的一亩三分地,做我的土皇帝,外面怎么样,我也懒得去管,就由得他们折腾。总之谁给我找麻烦,我就叫他麻烦!”
这时,勤务兵端着茶壶茶杯走了进来,给二人各倒
了一杯热水,贾文儒低头一看,见茶杯里只有清水一杯,一切都已经了然,笑道:“老学长,何必逞强呢,上次我来,好酒好茶,这次却只有清水,我看东宁多半已经快要弹尽粮绝了吧。”
徐翰程嘿嘿一笑,“上次你来是冬天,现在大夏天的,喝什么热茶?”说完把桌子一拍,对那个勤务兵喝道:“混账东西,这水这么热怎么叫我兄弟喝?拿到井里晾凉了再端上来,给我‘贾’兄弟消暑解渴!”
他特地把那个“贾”字说的重了一些,但是那勤务兵却没听出来话头不对,依然解释道:“师座,这水就是从井里打的,不是你叫我热的吗?”
徐翰程颇不耐烦,瞪着眼睛道:“叫你去晾,你就去晾,哪那么多废话!”
勤务兵说声“是”,刚要走,徐翰程又把他叫住,“回来,我看文儒来一趟也不容易,把五姨太昨天做的酱菜瓜端来两盘给他尝一口。”
勤务兵答应一声,转身离开,贾文儒笑道:“学长
何必那么客气啊。”
徐翰程笑道:“我当兄弟你是自家人嘛。说实话,你的眼睛是怎么弄的?好端端地成了独眼龙,实在有碍瞻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