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岐笑道,“没错。”
梁赞道:“那可奇了,你闺女可是够年轻的,而且我看你比褚丹清要大上好多啊。”
李凤岐道:“说起来也没什么丢人的,我是中途加入金刀会。年轻时饿得吃不饱饭,只好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买卖,因为手脚不干净,偷了财主家的两个包子,结果被人擒住,打断了左手,关进大牢,本来也没多大的事,以为过几天就放出来了。
没想到,之后连年动乱,看守换了一批又一批,我那案子无人审问,我又行动不便,不敢逃走,结果这大牢一坐就是十五年,还是后来水爷鲁七林接了个劫狱的任务,顺道把我救了出去,而且还找人治好了我的伤,我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本想拜他为师,可一个人最好的十五年已经过去啦,我也年近四旬,再学武艺就已经来不及了。
我感念金刀会的恩情,一定要做一个金刀会的弟子,水爷觉得我当初是偷盗进的监狱,便叫我拜在了褚丹清门下学习偷盗的本事,他也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也许将来用得上,我学艺五年,虽然达不到师父的境界,但是褚丹清是偷盗门里的行家,有他指点,我比大街上的毛贼可还是要历害许多的,这些年一直在旅顺替清水码头打探消息,
开了个小饭馆以做掩饰,日子越来越好,到年近半百的时候,还说了个年轻的窑姐做了媳妇,虽然她从前是做皮肉买卖的,但是我这么大的岁数,还能娶到老婆,已经心满意足,不久后生下一女,便是翠红啦。也许是那窑姐从前欠下的风流帐太多,结果产子时大出血死了,我老来得女,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我把翠红视为掌上明珠,琢磨着一定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再嫁。
对了,那姓赵的小子不学无术,又给日本人当走狗,也不知道二姑爷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别说他是来提亲的,就是走进我们家的大门,我也要把他打出去!我们虽然不是大户人家,翠红也不能嫁给汉奸,就算这门亲事是鲁大哥来提,我也不会答应的。”
梁赞摆了摆手,“我不是来提亲的。”
李凤岐笑逐颜开,“我就知道不是。”
“你多大岁数了?”梁赞问道。
李凤岐笑道:“我过了下个月,就六十有五了。”
梁赞看着李凤岐的笑脸,却眉头紧锁,心里有些犯难,听李凤岐的口气,鲁七林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他对金刀会也可以说感恩戴德。此事他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只要找解麻子一问便知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