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杀敌多少?旁人都死了,凭什么你还苟活于世!这不正给我了怀疑你的理由?”
解麻子阴沉着脸,“我只知道我与日本人没有瓜葛。双山镇也是我们共同打下来,我如果告密,别说是这百十个弟兄,双山镇阮秋、吴二娘,还有你的那些三妻四妾,丫鬟徒弟恐怕全都已经死了。你无端猜忌我,实在是个疑神疑鬼的小人!”
梁赞心头一凛,解麻子所言非虚,他如果是内奸,那绝对有这样的手段,自己一时激动,便把全部的责任推给了别人,实属不该。解麻子并非没有嫌疑,因为梁赞知道人是善变的,在利益的驱使前,很可能改变初衷,只不过解麻子的嫌疑要比别人小很多。
想到这里,梁赞抱拳拱手,朗声道:“是我忽略了这点,如此说来,也许是我错怪了哥哥。我向你赔不是了。”
解麻子冷哼了一声,“你也算是个敢作敢当,有错能改的汉子。不过你的话也言重了,对我赔不是大可不必,因为我也怀疑你,不过我忽然想到你的弟子、爱妻、朋友既然全在双山镇,如果你是内奸,那她们恐怕活不了多久…所以你也不会是内奸。”
言外之意,如果梁赞是叛徒,金刀会的人不会放过他的家眷。
梁赞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共同合作,查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叛徒。”
解麻子道:“那就先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咱们最好分头行事,在下告辞了。”
“慢着!”梁赞见解麻子要走,又把他叫住,“这些尸体怎么办,难道就叫他们暴尸荒野?”
解麻子回头望了一眼,长叹一声,说道:“不能动,否则的话,日本人就知道有活口,与我们的计划不利,咱们金刀会的人,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谁都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如今死都死了,也不必在乎魂归何处。如果你真有心,就务必找出那个内奸来,替弟兄们报仇!”说完解麻子大步下山而去。
梁赞站在原地,任由大雨淋着,望着眼前的一具具尸体,回想起阮秋说过的话:“要与日本人为敌,我们这帮兄弟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战死杀场。”
梁赞悲从心起,也许抗日对于金刀会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一条不归之路。欧阳冰英明神武,可她统领金刀会,并没有叫金刀会更加壮大,反而越发没落了。对于欧阳冰来说,是多么惨痛的经历。不知道她知道此事又做何感想?
那些手下的兄弟们,对她这个掌门是不是还会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