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星河把眼一闭,不躲不闪。
梁赞就在一旁,哪里会叫吴二娘得手,拔剑已经来不及,只好用单掌向上一托,宝剑被梁赞震偏,擦着万星河的头皮划过,顿时便是一道血痕。
吴二娘怒道:“这一剑,先报毁容之仇!”说完宝剑横削却斩向梁赞的手腕。
这一次梁赞不敢再用手托举,而且吴二娘又不是等闲之辈,其剑法造诣未必在万星河之下,梁赞无奈,只能倒退。吴二娘乘间扑上,了空却又从身后撞来,不顾性命抱住吴二娘的腰,“剑下留人!”
吴二娘一记高踢腿,右脚居然过了肩膀,正中了空面门,顿时踢得他鼻孔窜血。趁他让开的当口一剑刺穿万星河的手臂,“这一剑,报你挑断我爹手筋之仇!这一剑就娶你狗命,给我的孩子报仇!”
说罢奋力向前对着万星河的心间又是一剑,万星河自始自终只是站在那里,面带这一丝凄楚的笑容,闭
着眼睛,不去看她,也不说话,这时了空、梁赞都已经来不及救援,眼睁睁地看着宝剑直抵万星河的胸口,只要再向前递过半寸,万星河便死定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吴二娘的剑说什么也刺不下去,那把剑极软,吴二娘的浑身发抖,那剑也跟着抖,回想起以往的一幕一幕,二人彼此刁难,故意惹对方生气,每每看到对方嫉妒、恼恨的样子,便觉得开心,可是真的开心吗?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分明是要对方在乎自己,如果对方不在乎自己,那找那些妓女、男人,又有什么意义?斗到最后的,受伤的依然是双方,而与别人无关。如果说最无辜的,便是那一对双胞胎。
吴二娘还在乎万星河,虽然二十年来,天天都在想着报仇,可在做梦的时候,却偏偏时常梦到与万星河以前恩爱的情形,如今万星河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下不去手,就如同当年一样,哪怕他那么气她,甚至挑断了父亲的手筋,吴二娘也不愿杀他。
吴二娘嘶哑地惨叫了一声,把剑尖一抬,宝剑在万
星河已经不再英俊的面容上,奋力拍了一下,留下了一个三角形的剑痕,“出剑!冤家,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他的确是她的冤家,一个叫她爱不了,又恨不了的冤家。
说完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又对梁赞吼道:“臭小子,你把剑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