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几颗铁珠都嵌入龚半山的脸里,苦不堪言,他也顾不得擦拭满脸的鲜血,跪爬着到到了芥川脚边,笔笔画画地也说不出话来。
芥川龙太郎见梁赞的武功实在太强,不亚于那日夜闯虹口道场的几个陈真。如今石原真寺的特效药也失灵,取胜希望渺茫。而梁赞之前所说的那些关于精武精神的话,更让芥川龙太郎觉得高山仰止,虽然与他对手,但芥川龙太郎的心里对这样铁骨铮铮人物也不得不由衷钦佩。
对比之下龚半山真是越看越觉得面目可憎,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受伤了就下去养伤,虹口道场不需要你!”
龚半山还想再说什么表一表忠心,芥川龙太郎则冷冷地说道:“把他拖开!”
上来两个日本武士架起龚半山的胳膊拖到一边,往地上一扔,“自己去看医生吧!芥川大人现在分不开
身。”也没有派车送他去医院的意思,龚半山捂着下巴,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杜玉池、欧阳冰、陆大安等有识之士,看在眼里,心中均觉得慨叹:看来做人家的走狗,最好的下场也就如龚半山一样。
芥川龙太郎见擂台上三个人加在一起依然奈何不了梁赞,再也坐不住了,不管他对梁赞如何钦佩,但他现在已经是日本的仇敌,像这样的人物,如果不能为其所用,当然要除之而后快。
“梁赞用了兵器,你们也不必留情!”
言外之意是要以兵刃取胜,台下的老百姓哪里肯干,纷纷叫嚷道:“梁赞只拿了件衣服,算什么兵器?”
“你们的人用暗器,你又不说?”
“你算老几,凭什么指挥比武?”
芥川龙太郎明知理亏,但是今天的比武无论如何也输不起,否则虹口道场颜面何存,对台下的众人根本不予理睬。反而诡辩道:“就因为我不属于场上任何
国家的人,才显得公平。梁赞有一件衣服防身,谁知道他的大褂里有没有兵器?”
此时般若多罗右臂已断,但是左手还是有不少铁珠,一边打一边向后退去,跟着铁珠不断打出,想把梁赞阻住。
但是梁赞内力惊人,铁珠还没到跟前,就被衣服扫走,反而越逼越近,他轻功也在般若多罗之上,对手心中胆怯,本想跳下擂台,干脆一走了之,但是梁赞的攻势太疾,就算转身也必须挨上一招才能脱身。他想认输,又心有不甘,正在两难之时,那个黑人无声无息地靠到梁赞背后。长长的手臂一掌偷袭梁赞的后脑,梁赞听到风声,赶紧一侧头,不料那人的手臂好似会拐弯一样,顷刻间绕到了他的面前,跟着向内一收,用整条手臂牢牢地卡住了梁赞的脖子。左手攀上右手手肘,猛地向后一扳,双腿盘住梁赞腰间,两只脚踝交叉扣在一起,从背后死死地锁住梁赞。
梁赞大惊,在夜闯虹口道场的时候,也曾见过这个黑人,只是当时他并未动手,梁赞、包括苏小坡和欧
阳冰都不知道这个黑人到底有什么厉害的手段。
现在梁赞才明白,原来这个黑人是个柔术的高手,最厉害的就是缠斗技,如今被拿住背后,等于是被对手牢牢锁住。锁住脖子的这一招叫做“裸绞”,极难破解。是以手臂之力,压迫颈部动脉,导致对手大脑缺氧,一般人被锁不到半分钟就得休克过去。
不过这个擂台等于是生死对决,梁赞深知:别说休克,一旦动作稍缓都有可能命丧当场。他赶紧闭住呼吸,把浑身骨骼关节全都向内一收,竟然在黑人的两臂与自己的脖子之间腾出了半厘米左右的空隙来,使的正是薛不凡教给他的缩骨功。
那黑人怎么也想不到中国功夫里还有缩骨这一招,只觉得手臂微微一松,又赶紧向内夹紧,梁赞缓过劲来,哪能再叫他轻易锁住,右手以开碑之力,去推他左手手肘,那黑人手臂不由得向上一抬,再次松了一松,不过他的柔术技巧也是自幼练习,到如今有二十几年的功底,如今拿到了最佳位置,那肯轻易放松,大叫一声,依旧向内锁死。
般若多罗趁梁赞对付黑人的机会,同时连发两枚铁珠,直取梁赞双眼,他的内力不小,眼睛也是最脆弱的所在,一旦打中,梁赞就得和林彤儿一样双目失明。
无奈之下,梁赞只好拼尽全身的力气向后一仰,将内力灌于后背,与那黑人一起重重地摔到擂台上。这一撞的力量不小,那黑人当场被震得口吐鲜血,梁赞依旧推着他的手肘,黑人的手臂也稍微松了一点点。梁赞赶紧把左手插入黑人双臂的空隙,向外再推,不料那黑人力量奇大,两膀一较力,竟把梁赞的左手和脖子一起给锁住。不过如此一来,也无论如何不能将梁赞锁晕了。
般若多罗依然不敢上前,就只把铁珠不断朝梁赞打去。
梁赞也只能不断地挥舞着大褂,勉强防住,他现在给那黑人缠着,难以施展轻功,脱身不得,般若多罗已经连发几十颗铁珠,那些铁珠又被梁赞被扫到擂台上,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有那件大褂在,
似乎般若多罗的暗器功夫在好也伤不了梁赞分毫。
般若多罗气得哇哇大叫,猛地喝道:“看你这个怎么破!”
擂台上已经到处都是铁珠,他双掌在台用力一拍,以掌力将满台的铁珠子震得纷纷飞起,跟着内力一鼓,只见四面八方的铁珠,好似雨点一样,一齐向梁赞激射。
这是“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在欧阳冰那样的高手看来也不足为奇,万星河之前也曾用过,但是却不能像这个般若多罗一样以内力激荡铁珠,而且铁珠的方位也各有不同,要控制住全部的铁珠十分困难,换做万星河其实还未必做得到。这么多铁珠一起飞起,跟放烟花差不多,颇为壮观,就连在场的中国人,也禁不住大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