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桂花在恩孝祠堂被花绮楼的一番话,说的伤心欲绝。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花绮楼对她那么绝情。赶着马车一路向旅顺的方向而来。这些日子,她越想越是生气,本来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偏偏了空对她依依不舍。她一腔的怨气无处发泄,就全都发在了空身上。花绮楼既然对不起我,那我就折磨这个死和尚,没准花绮楼生我的气,全是因为你跟我纠缠不休。
了空对她言听计从,这样一来可就倒了大霉。旅顺如今也是日本人占据,因此妓院、酒馆、赌场、夜总会什么都有,桂花也真是够可以,到了旅顺后,每天花天酒地,除了没抽大烟、不能嫖妓之外,几乎逛遍了所有娱乐场所,又专门学她爹一样到处赌钱,没几天就把梁赞放在马车里的一千多大洋花了个精光。这些钱用完之后,就又卖首饰,卖马车,虽然已经穷得叮当响,桂花可以一点也不知道节俭,而且这两个人
除了一身武功,也没别的本事,再到后来,就只剩下魂泣刀和谷文飞的那把左轮手枪。
桂花就出主意,叫了空干脆拿着这两样武器出去打劫算了。女人下定决心要带坏一个男人,真的是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不过了空毕竟是个出家人,做人还是有底线的,打劫这种事伤天害理,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做。桂花说不动他,只好偷偷把魂泣刀给卖了,留着那把手枪,等将来山穷水尽的时候,干脆自己拿着这把枪找饭吃。
了空知道桂花把梁赞用以救命的家伙给卖了,大为恼火,可桂花却振振有词:一个大男人连自己都养不起,还说什么成家立业?她这也是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故意找了空的茬:谁叫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不喜欢我,那我就教坏了这个小和尚,自以为能以此报复花绮楼。
了空毕竟也要生存,如今头发老长,也做不得和尚,实在没辙只好假扮乞丐四处要饭,桂花现在也是身无分文,却不肯帮他,两个人已经在这个破院子里住
了好几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混得凄惨落魄。
今天在街上看到梁赞,了空觉得没脸见他,说什么也不肯相认,却不曾想梁赞跟到这来。
听完了以往的经过,梁赞真是哭笑不得,拍了拍了空的肩膀,笑道:“所以说,这个败家娘们儿有什么好?你再和她混在一起,迟早蹲班房!”
桂花冷哼一声,不以为然,“我就是败家了,你又能怎么样?要不是为了把你从金定宇手上救出来,我们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你倒好,一见面就说风凉话。”说着上上下下把下梁赞打量了一遍,笑道:“对了,我们都窘迫成这样了,你这些日子倒是胖了不少,看样子过的不错,不如周济周济我们。”她把小脏手伸到梁赞面前,“拿几百个大洋出来。”
现在的桂花,满脸黑泥的,简直就是小乞丐婆,居然还大言不惭地管自己要钱,梁赞不禁觉得好笑,“我凭什么给你几百大洋啊?你疯了吧?”
桂花凑上前,抓住梁赞的胳膊,道:“你别想赖,
我可是以身相许了的,你不养我谁养我?总之见到了你,我就算找到郎君了,再也不用跟这个臭要饭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