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赞沉吟了一下,把老板娘叫了过来,问道:“大婶,你听说过胡静磊这个人吗?”
老板娘笑道:“当然听说过啦,他是金县这一带的财主,住在古月山庄。我们这家酒馆,还是他出钱开的,也算是给了我们一条活路,是个好人。”
梁赞微微一笑,“他为什么要开酒馆?”
老板娘道:“你看这十里之内,有落脚的地方吗?胡老爷说就是给行人一个方面。”
虽然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客套话,但梁赞却不以为然,仔细想一想: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荒山野地里开这么间酒馆,只有后厨有一个做饭的,刚才李天同大闹了一场,可这老板娘神情淡定,似乎是已经见怪不怪了。换做寻常的农家妇女,此时或者跳着脚骂娘,或者吓得战战兢兢,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似打坏了桌椅板凳跟她的买卖没有关系一样。就算她说这家酒馆是胡静磊出资,也不该如此。
这酒馆虽然建在大道旁,但左近其实并没有多少行人,她的这一天下来又能有多少收入?近几天又阴雨连绵,生意定然惨淡,她为什么还来酒馆经营?梁赞一路走来,在酒馆的附近也不见有什么人家,这酒馆后面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储藏食物的仓房,根本没有住宿的地方,那她和那个厨子是从何处而来?
种种疑问,都不得不叫梁赞怀疑这个老板娘的身份。
梁赞听老板娘解释完,点了点头,试探着说道:“那还真是一个好人。刚才那几人,你认识吗?”
老板娘摇摇头,“倒是没见过。我们家可是本份人家,怎么会认识那样的流氓?”
这时,厨子又重新把菜端上来,“两位方才受惊,重新又热了个汤,不收你们的钱。”
梁赞见那厨子是个光头,五短身材,皮肤黝黑,浓眉扩口,两撇小黑胡,说话粗声大气,是个粗犷的纯爷们儿,应该和李天同那帮太监不是一伙的,虽然也
有可能是他们故意找人假扮,但梁赞已经有七成的把握,确定这两人和曲靖愁无关。不是他谨小慎微,这些都是他跟着薛不凡学来的,江湖险恶,不得不防,特别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店,被人莫名其妙害了的,客死他乡者有的是。
他对厨子笑了笑,“多谢,没什么事了,老板娘,你们忙你们的。”
老板娘和厨子答应一声,就都到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