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御宴楼依旧是热情款待,火车依旧是不通,示威的队伍却是一天比一天壮大。叫梁赞啧啧称奇的是,那些示威人群中还真的多了不少花枝招展的妓女,一个个扭扭捏捏,嘻嘻哈哈,也打着“抵制日货”的旗号,也不知道是抵制嫖客来“日”,还是抵制日本的同行。或许是梁赞对妓院老板的一番话打动了人心,只是虽然参与的人越来越多,但感觉上却没有前些日子时候那么严肃整齐。日本人不为所动,示威也没什么效果,整个活动渐渐地退变成了一出闹剧。历史的车轮按照它既定的轨迹向前进发,没有任何改变。
梁赞也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己对七三一部队的怀疑,仔细想想它应该建立在伪满时期,所以这个日本的医务所应该是个秘密组织。他左右也是要等车,没事的时候便去医院里闲逛,顺便问问能不能治疗彤儿的眼疾,但这里的医生全都无能为力。
去了几次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也有不少中国人,其中还有中医诊室,表面上看,大家和谐相处,治病救人,和一般的医院没什么区别,血书上说的“不可告人之秘”恐怕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
彤儿对这样安稳舒适的日子并不留恋,几次向梁赞询问通车的时间,宋宇带回来的消息是:必须等示威的人散了,东北政府不再干预经济的时候日本人才开放铁路。
彤儿便开始恼恨起日本人来,在我们中华大地的铁路却要外国人来控制,在她看来,这真是亘古未有的奇闻!但五站目前的状况的确是日本人在控制着铁路,心中不平,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日,梁赞和彤儿在御宴楼正要吃饭,却看到盘子下压着一张报纸,梁赞看完后哈哈大笑。
彤儿问道:“写了什么?火车通了?”
“没有,”梁赞道:“我看到一条消息,打狗队的那个李福波失踪数日,今日在道东的一所废弃建筑里被找到,经鉴定是上吊自杀。身上还有一封遗书,说他误杀了娘娘庙的郭家满门,心怀愧疚,每日里夜不能寐,因此自杀。”
彤儿奇道:“那就怪了,前几天你不是说他被人勒死的吗?还吊到了窗台外面。我当时还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今天…”
梁赞把报纸丢到一边,“看来那个‘好心人’做事干净利落。没给我们留下尾巴,还特意通知我们一声,叫我们感念他的恩情。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觉得是时候会一
会他了。”
说完午饭也不吃了,直接喊宋宇过来。不多时,宋宇来到,笑着问:“梁爷,有什么吩咐?”
梁赞微微一笑,指着桌上的报纸问道:“这个也是那人叫你送来的?”
宋宇道:“这报纸天天都有的。今天刚好凑巧多了,就送了一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