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仓房里睡了一晚,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梁赞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叫彤儿这样跟着自己流浪,真的和要饭的没什么两样。泱泱中华何其广大,到现在自己竟找不到立锥之地,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安稳下来。
对彤儿表示歉意,她倒并太介意,“本来我就应该是无家可归的人了,现在至少还有你照顾我。等到上海治好了你的伤,那时我们便可以无忧无虑地在一起了。”
梁赞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且不说欧阳雪是否会帮我,就算我能活下来,但时局动荡,想无忧无虑地在一起恐怕很难。你看你穿的,再看看我们住的地方,都是又破又旧,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叫你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住上最华丽的房子。”
“以后的事就留给以后再说吧。”彤儿甜甜地一笑,“给我穿再好看的衣服,住再华丽的房子,我也看不到啊。在我的眼里,这些已经没有分别,全是一片漆黑,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找到了家了。你帮我梳头,帮我穿鞋,帮我洗脸,简直是我的小奴隶,我不觉得少什么,哈哈。”
梁赞抚摸着她如云的秀发,“放心,将来我一定找人治
好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彤儿轻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治好吗?”
梁赞道:“只是不知道师父用的是什么毒,其实上次碰到白师叔的时候,应该向他问问。或许在密宗门能有解药。就是不知道密宗门在哪里。”
彤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就算你知道密宗门,他们也未必肯给你解药啊。所以,你也不用为了这件事耿耿于怀,我都不介意,你就更不用了。”
梁赞点了点头,“嗯,你比在林家堡的时候温柔多了。”
彤儿大窘,“不要脸!”
这时东升哭着推开仓房的门,“吃饭了…”
梁赞见他眼圈红红的便问道:“怎么了你?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