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黎苍天再问什么,蝴蝶都不再回答,到了后来两人不再多说一句话了,就这样默默无语地过了整整一夜,黎苍天愁了整一夜,蝴蝶也哭了整整一夜。
天亮的时候,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蝴蝶当着现在还被称为丈夫的人的面,脱掉了自己的旗袍,又换上了一件狐皮的大袄,除此之外任何行李都不带,走到门口手扶着门把手,驻足良久,她知道只要这扇门一打开,自己的命运和黎苍天再无任何瓜葛,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想到不久就要到来的自由生活,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说道:“你要不拦我,那我就走了。”
黎苍天道:“已经开始下雪了,你能到哪里去?”
蝴蝶长叹了一口气,“哪里都好…”说完,她擦干了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滴眼泪,低头走出门去,身后是黎苍天咬着钢牙,以及粗重的喘息之声,此时的她已经心坚如铁,再不回头望上一眼。
下得楼来,见林彤儿和梁赞绑在赌桌前,贾文儒则坐在对面,她看了一眼,便又向门外走去,贾文儒忙上前问道:“我等了你一夜,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事情怎么样了?”
蝴蝶依然一句话也不说,大踏步出门而去,贾文儒不明所以,痴痴地站在原地。
梁赞心中也很纳闷,到底黎苍天是死是活,为什么只有蝴蝶自己出来?“大哥,你醒了没有!大哥!”连叫了两声,楼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蝴蝶从外面回来,也不问梁赞和林彤儿为什么被抓,直接对贾文儒说道:“马车就在外面,你走不走?”
贾文儒闻听大喜,“他终于死了吗?”
蝴蝶摇了摇头,“不要管他了,如果他要杀我们,怎么都是一样。我们也不用走什么地道,就坐着马车离开,我已经想好了,大不了我们一起死,你来吗?”
贾文儒犹豫了一下,“那他到底死了没有?”
蝴蝶略觉失望,没想到贾文儒在这个时候居然怕了,“我不能杀他,他毕竟有恩于我。你也再不要动那样的念头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再问你一次,你走还是不走?”
贾文儒狠了狠心,“既然你舍不得杀他…那好吧,就依你,走得越快越好。”说完,再也不理梁赞,拉起蝴蝶的手,飞奔出了四角楼。
门口蝴蝶已经赶来了一辆小马车停在了那,二人刚要上
车,早有十几个人过来阻拦,“大嫂,你们俩这是要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