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儿的俏脸贴在雪地里,又是喊又是叫,“耍赖,不要脸,这分明是摔跤,根本不是比武!”
林管家在一旁道:“刚才他用了巨鳄派里的咸鱼翻身那一招,用后脑撞伤了大小姐的嘴唇,现在大小姐也可以用这一招去撞他的下巴啊。”
什么“巨鳄派”什么“咸鱼翻身”,梁赞一概不知道,不过他可知道林彤儿要用脑袋撞自己,现在手脚全都锁着林彤儿,能用的就只有自己的头了,他也没多想,把胸口用力向下压去,同时用自己的脖子抵住林彤儿的后颈,如此一来,与彤儿便耳朵贴着耳朵,脸贴着脸,彤儿在他身子底下又扭又摆拼命挣扎,但她毕竟是个妙龄少女,武功虽然不错,又哪里碰到过梁赞这样的打法,又怎么能比得上梁赞的年轻力壮?
扭了一会儿,力气也渐渐透支,只剩下喘粗气的份,干脆也不挣扎了,任由梁赞这样压着她,这样贴着她。她红彤彤的脸埋在雪里,觉得冰冰凉凉,而她的后背却觉得异常的温暖,那是从梁赞身体里传出来的温度,几乎浸透了她背部所有角落,她有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从未体验过,竟叫她不想再动一下,宁可就这样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小
叫花子欺负着。
她忽然又觉得很羞涩,以至于脸上开始发烧,那炙热的体温已经把脸上冰冷的雪都化成了水,她痴痴地笑了一声,然后又忽然板起脸骂着:“坏小子!小叫花子,臭不要脸!”接着又开始大哭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她肯定的是绝对不是讨厌这个小叫花子。
梁赞贴着她的脸,刚开始只是为了不挨打,可渐渐地,他觉得那小脸又滑又嫩,摩擦着自己的耳朵,十分受用,自己朝思暮想的林彤儿,终于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里,投入了怀抱,不管她是不是那个彤儿,又是否心甘情愿,可那滑嫩的脸蛋,纤细的腰肢,还有那又圆又翘的臀部,确确实实地接触到了,他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微微抬起了头,去看着林彤儿的脸,而林彤儿终于也没有使用那招什么“咸鱼翻身”,只是伏在那里流着泪,泪水从她美丽的脸颊滑落在地上,和雪水混在一起,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梁赞竟忍不住在她的耳畔轻轻吻了一下,惹得彤儿轻“嗯”了一声,仿佛有股电流从耳垂传到了脑里,整个人都觉得麻酥酥的。
“大胆!”就在两个人沉浸在彼此的耳鬓厮磨中的时候,林管家不合时宜地大骂道。跟着一把抓住梁赞的衣领将他摔翻,再一脚踏住梁赞的胸口,厉声喝道:“狗奴才,
想瞎了你的心,你人是哑巴的,难道眼睛也瞎了?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模样?胆敢羞辱大小姐!”
林管家这一脚踹得不轻,梁赞捂着胸口半天都缓不过气来。那管家还要再打,林彤儿却制止道:“好啦,管家!这小叫花子武功还挺不错的,简直是我林大小姐一生中遇到的最强对手,以后只能由我来打!没我允许,你也不能碰他!”
林管家暗自摇头:这小子刚才分明胡打,自己随便说了两个招数名,也无非是叫大小姐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武功,他要武功不错,那我这一身的武艺岂不是白学了?堡主的面子往哪放?也许是我的判断不对?这个小子的确是又哑又窝囊,否则刚才多多少少也会显露出一点功夫来。
“也好,”林管家微微一笑,对梁赞道:“小叫花子?以后你可就是大小姐的练功靶子了,不过你可得记得你的身份,你是下人,她是小姐,练功的时候,只许你输,不许你赢,要是大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打折你的狗腿!记住了没有?”
梁赞还没等“啊吧”,林彤儿却抹了下眼泪儿说道:“要是他不使出真本事,那可不好玩儿了。今天累了,明天再来!先说好了,不许像今天…那样,不要脸!”说完鼻
子里轻哼了一声,又破涕为笑,便蹦跳着走了。
看着林彤儿天真的背影,梁赞皱了下眉头,明天还来?
看她的行为语言,完全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也许是在林家堡里很少接触外面世界的原因,她虽然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却不懂得男女之妨,这和梁赞所熟悉的那个林彤儿有着天壤之别…梁赞已经越发确定:她不是那个林彤儿。
等她再长大点,我非娶了她不可,现在貌似还是个未成年。梁赞不禁有些异想天开。
以后的几天里,这林家大小姐似乎对梁赞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用林管家去抓梁赞,她倒自己拉着林管家找到柴房,一天要和梁赞切磋好几次武艺,最后连林管家都被她惹得烦了,他又试探不出梁赞有什么问题,便也懒得跟着。只不过从那天开始,林彤儿可就再也没打输过,也不知道是请教了林振豪,还是什么原因,总之梁赞再不是她的对手,每次都被她揍得鼻青脸肿。似乎她除了吃饭、睡觉、练功,唯一的乐趣就是到柴房折磨梁赞玩儿。林家堡的下人们总算松了口气,从此不用再受这“小魔头”的折磨了,因此梁赞被打的事没人向林振豪禀报。不过林彤儿每次打伤了梁赞,又都对他特别关心,时不时还送下自己吃剩下的点心给梁赞。梁赞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却觉
得只要没有性命之忧,那也就不需要逃走了,至少每天能看到小美女,还能有吃有喝,不然能去哪里呢?
转眼间,梁赞在林家堡那间破柴房里住了将近一个月,不光周身遍体鳞伤,而且胸中那股恶气越来越难以忍受,最近几天还会咳血,林家堡的人都以为他得了肺痨,除了林彤儿已经没有人敢到柴房里来。时间久了林振豪见没事发生,对梁赞也就不闻不问。
梁赞真的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病死在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才给我治疗内伤。
这天晚上,梁赞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小梁子。你还活着?”
梁赞睁开惺忪睡眼,一见此人,差点就要大声叫出来,“师父!”
薛不凡赶紧把他的嘴捂住,“小点声!林家人还不知道我来。”
这些日子,梁赞日盼夜盼,只盼着薛不凡早点到来,如今真的见到,竟有些激动,毕竟这个老太监是他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第一个人,梁赞把他当作亲人一样看待。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师父,我在这里过的好苦啊!”说完一头扎进薛不凡的怀中,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只是不能高声,只好低低地啜泣。
薛不凡眉头微皱,在他的眼里,梁赞无非是自己利用的工具而已,却没想到他如此重情义。薛不凡这次来找梁赞,本来想一爪毙了他,见他如此,又忽觉于心不忍,已经凝聚了十成功力并举起的手,轻轻落下,拍了拍梁赞的肩膀,道:“别哭了,天一亮,一切就都过去了。也不在乎多活一晚还是少活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