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方地答道:“我是北平的学生,叫梁赞。家住在狗尾巴胡同。爹妈都死了,爷爷带大的,我还有个姑姑…”
“好了,好了,”金定宇一看这个梁赞打扮得文质彬彬的,却是个话痨,便有些不耐烦,“懒得打听你的家里,我只问你,叫你送信的人长得什么模样?”
梁赞摇摇头,“那家伙戴着墨镜,又用礼帽遮了半张脸,给了我两个大洋就叫我来了。我也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
包铁低声道:“也可能那个什么姓马的不愿意暴露身份呢?”
金定宇把手一摆,将包铁的话打断了,他这么一说,不就等于自己承认了和姓马的有瓜葛?可是那个人应该在盗墓的时候,被断龙闸困死在了里面,难不成他有什么路子又逃了出来?
金定宇眼珠一转,伸手按住梁赞的肩膀,“小子,真谢谢你给我送信。”他这一按,悄悄使上了几分力气,拇指扣住梁赞的肩井穴。薛不凡已经嘱咐过梁赞,这个金定宇武功不弱,又阴险狡诈,梁赞不敢用内力相抗,只好哎呀
一声叫道:“金大爷,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不该给我点赏钱吗?那人给两个大洋,你应该也给两个大洋,干嘛捏得我生疼?”
金定宇点了点头,心想:原来他不会武功。可是他还是不大放心,微微一笑道:“应该应该,钱我没带在身上,你跟我到家去取。”
“那…那算了。”梁赞见势不妙便想开溜,金定宇哪里给他机会,一手扭住他的脖子,一手按住嘴巴,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他拖回了金宅。梁赞挣扎了两下,那手却越攥越紧,他不由得暗忖:刚才真的好险,怎么练武的人力气都这么大,自己小命恐怕不保。
梁赞虽然修习了内功,却不懂任何武功招数,现在只能任人宰割。
包铁奇道:“大哥,抓这个小子干什么?”
“以防万一,”金定宇道:“这小子说话未必可信。不打他一顿,恐怕他还不老实。”
说完叫包铁把梁赞用手铐、脚镣捆在自家牢房的柱子上,又找了两根柳条,一边打一边问:“马福田已经死了,如何写得了信?到底是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