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寰宇体内的真气渐渐空虚,虽然此时杨延广体内有半数的经穴已经恢复正常。但是,那些剩下的经穴中,所积聚的邪毒真气却越来越多,因此到了后来,杨寰宇注入杨延广体内的真气竟与那股邪毒真气相抗衡起来,两股真气几乎势均力敌,谁也别再想推进、延伸半寸。
不过,让人无法心安的是,这股邪毒真气一旦没有了外力的抗衡,很快又会流遍杨延广的全身,因此直到此时杨寰宇仍然不敢有半分松懈。
此时的杨延广已经有了反应,只见他苍老的脸上泛起一阵痛苦的神色,瘦削的面颊时不时的轻颤一下,痛苦之色不言而表。
而杨寰宇呢?此时他已经是汗湿长衫,脸上滚落着大滴大滴的汗珠。
渐渐的,他的脸色由开始的通红转而变成了惨白,可是他的牙关却咬得紧紧的,似乎没有一丝放弃的意思。
再过半响,只见杨寰宇终于脱力般地瘫倒在石榻上,口中缓缓流出一丝鲜血,而且目中的泪水又再一次涌了出来。
这时,却听仍然端坐在石榻上的杨延广长叹一声,说道:“孩子,为叔本来将死不远,你又何必再为我虚耗尽一身真气呢?为叔这一身的毒伤已经二十多年了,又岂是轻易就能化解的。”
杨寰宇挣扎着坐起,一脸哀伤颓丧道:“只恨侄儿功力浅薄,只能将叔叔体内的毒逼到一处,侄儿…”
杨延广无力地咳了数声,缓缓说道:“这又怎么能怪你,只是你为为叔耗去一身真气,却只能换得为叔几日的苟延残喘,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你此时正是练功的关键时刻,如此损耗功力,岂不是…唉!你让为叔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只要能让叔叔活下来,别说只是损耗功力,就是废去一身武功,侄儿也认为值得。叔叔是寰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寰儿又怎么忍心看着叔叔离去?”杨寰宇悲声说道。
杨延广缓缓从石榻上下来,看着杨寰宇,老泪纵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时间,叔侄两人就这样相对悲苦神伤起来。
花开有落时,人生有终日。
眼前又是红日西斜,时将近黄昏,春意正浓的群山并没有因为晨起昏落而使生机减损,然而生命却因晨昏的更替渐衰渐萎。
残阳余光下,山谷中的几座茅屋前,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中间一座茅屋里,时不时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