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方丈这些话,明摆着是说,你们天龙帮既然是有备而来,那么我再如何说你们也不会答应的了,倒不如让你们直截了当地说了。
这老和尚说的倒不是气话,只因经过刚才那一番热议,是人都能想到这天龙帮绝对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别人再如何提出自己所谓的高见,那也只会自取其辱,只不过是耽误时间罢了。
而且,此时天色已经不早,若是再多浪费口舌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直截了当的来。
可是,了尘方丈说这话时,虽然并非有意讥讽,但是听在众人耳中特别是听在天龙帮众人耳中,却被认为了尘方丈那是有心之言。
只见那三位外三堂的堂主听后,脸上神色不由得一紧,特别是那余百胜,此人素以阴险毒谋著称。当了尘方丈话音刚落时,他便又向前迈了一步,正待发作。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却听武三通突然“哈哈”长笑一声,接着才说道:“了尘大师言重了,老朽也只是代传敝帮主之心意,实无冒犯之意。”
说到这,他干咳一声,又道:“既然了尘方丈如此谦
虚,那么老朽也就不敢再矫情了。”说完,侧脸对住余百胜道:“余堂主,你就将帮主的意说与大家听吧!”
那余百胜本来憋了半天,此刻听到自己副帮主之命后,神色一整,向众人拱手一礼,大声道:“其实本帮也没什么惊人之见,只不过是为了武林大会的公正,更是本着不辱没九大门派的声誉。这武林大会的规则嘛…其实既简单又快捷,既然本帮副帮主已然向大家说过了比武之法,那在下就不再赘述。”
顿了一下,又道:“在座中上得十王峰来的,都可谓不是庸手。那么,比武定名与夺剑并为一事,只需在这场中摆一个擂台,有志者皆可参与,只要比武双方不使用下流手段,无论采用何种方法取胜皆可。至于谈及死伤之事,拳脚刀剑无眼,这比武之事本来就无法避免伤亡,若是有哪位自觉不是对手,自动下台就是。但是,若是真有失手误伤之事,也不需小题大做,只要安抚伤者,比武仍然继续。对于那些有意捣乱的,将肆意伤人者赶下场去还以同样伤害,那不就更显公平了吗?但是,鉴于能者多劳累之故,只要有哪位高人在场上连胜五场,便可请求来日再战,以免因为损耗功力过多而有失比武的公平。如此一来,这比武夺剑之事便可以在三数日内结束,何须如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所预计之半月之期。”
说到这,余百胜又转向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说道:“两位掌门觉得如何?”
到了这时,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还能说什么,他们见这余百胜说话未完,众人就已经有不少在点头大呼甚妙,两人知道自己就算是再说破嘴皮子,也只会招致众人的不满。
于是,两人对望一眼,无可奈何的微一点头,了尘方丈才说道:“老衲无话可说,只是这评判之法…”
老和尚还没说完,那余百胜已接着道:“自然是最后胜出者为赢,只要再无人向其挑战,他便是天下第一人,那么武林金剑也就属于他了。”
待余百胜说完,了尘方丈才道:“余堂主会错老衲之意了,老衲是指这评判胜负之法以及公证之人选。”
“哈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德高望重,又是本次武林大会的主持,这公证人自然是两位啦!而且,在座中还有昆仑派的掌门昆仑大师坐镇,想昆仑大师不仅辈分极高,修为更是吾辈武林中所无法企及。因而,对这天下第一和武林金剑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了。所以,这公证之人自然是三位掌门最合适不过啦!”这说话之人原来是武三通。
其实,他抢着将此话说出,却是存着极大的用心,只因他在半山腰上时,暗自与昆仑大师较量后,已知道自己
的功力和修为难以与昆仑大师相比拟,他从那时起便想着各种办法,使昆仑大师无法参与武林大会和夺剑之争。
当了尘方丈提到公证人的人选时,他立时计上心头,便想了让昆仑大师当着公证人之法。如此一来,这昆仑派便要退出比武夺剑之争了。因此,这武三通不待了尘方丈把话说完,便先将三人恭维了一番,然后再提出让三人当公证人。
当着天下英雄之面,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自然不好推脱。其实,在场中,就武三通自己认为,除了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三人之外,再无人是他的对手。因此,他自以为自己一下就将三位劲敌消解,自负这一招实在高明。
殊不知他完全是多此一举,若是他再多了解一下这三位得道高人的志向和初衷,便会发现自己说那么一大堆恭维之话都是徒费口舌。
不过,武三通虽然提气将这些话说出,使自己的声音传得更清楚,可是昆仑大师却依然像超然物外一样,始终端坐着闭目养神。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虽然不明武三通的用心,但是他们一心想着不要发生流血伤亡之事。因此,听了武三通之言,也就再无异议。
就这样,这可谓一波三折的武林大会总算奔入主题,
只见了尘方丈吩咐门下弟子将那十数丈方圆的空地上的平台移走,然后又不知与宏愿大师低声说了什么,就见宏愿迅速退出草棚,直奔向那峰顶北侧的小庙中。
一直在最边上那座草棚后面的琴圣此时正为那武三通的心计而陷入沉思,他虽然对天龙帮有所了解,却也猜不透这天龙帮在本次武林大会中究竟有何企图。同时,他心中也暗自钦佩昆仑大师和了尘方丈、三清道长三人的气度和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