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多年未见,自然免不了要畅饮一番。这千湖龙王确实能称得上是海量,所饮的桂花老酒虽然不如其他酒一样烈,却后劲十足,千湖龙王足足饮了两大坛子。
但见千湖龙王喝了两大坛子酒后,双目赤红,已经有了七分醉意。而琴圣的酒量本来就一般,此刻他的双目也是渐渐浑浊起来,他身边的两个小姑娘可从未见过像千湖龙王这样喝酒的,因而都坐在旁边奇怪地看着他。
此时,已到了辰时,外面的喧闹声也越来越大,就在这时,一名家丁急急跑进来向千湖龙王禀报道:“禀告老爷,东湖湖主解滔解湖主说有急事禀报。”
千湖龙王本来正喝得来劲,一听家丁的禀报,不耐烦说道:“你去叫他明天再来,哼!这小子平日也没什么作为,就知道找麻烦。”
那家丁本来见千湖龙王已经有几分醉意,根本就不想来找不自在的,只是因为那解滔说的事态严重,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进来禀报了。
此刻一听千湖龙王这么说,心中更觉左右为难,因而站在那了迟疑半响说不出话来,退也不是,留也不是。
千湖龙王见这家丁还在迟疑未退,不由巨目一瞪,借
着几分醉意,骂道:“那王八小子到底有什么事,能有那么急,竟敢来打扰老子和我大哥的宴会。”
那家丁此刻更是有点胆寒了,他可是从来就很少见千湖龙王这样发火的。心中想着,看来自家老爷今天的客人绝不是一般的客人,否则也不可能喝了这样多的酒,更不会置东湖湖主的禀报不理。
这家丁心中这么想着,又想着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想着想着,却被他想了个推卸责任的办法,只听他期期艾艾说道:“小…小人也不想来打扰老爷的雅…雅兴,只…只是东湖解湖主硬…硬是要小的来…来禀报,说…说有…有人要来…来挫老爷您…您的威名,他…他为了保护您的威名,与那人拼…拼命…那…那人还把…把他给打伤了。”
这家丁极为费力的将话说得明白,千湖龙王也是极为费力的把话听完,不过千湖龙王心中却不是因为那家丁说话有一段没一段才感到费力,而是另有原因。
想他千湖龙王雄踞彭蠡湖以来,可从来没遇见过有人来向他挑战的,此刻一听说有人来砸自己的场子,还把自己的手下打伤,没等那家丁把话说完,就已经酒醒了几分。
只见他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哼了一声,借着酒意,对那家丁说道:“好!我老龙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
耐,你去把解滔叫进来。”
那家丁如获大赦般急忙跑出后堂。
琴圣虽说也是有了几分酒意,可他却还不至于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因而刚才千湖龙王与那家丁的对话他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一想起那解滔,他心中就寻思道:“这解滔还真是个爱惹麻烦的东西,也不知道他又得罪了那位江湖朋友?不过,又有谁敢来直面向我这位兄弟挑战的呢?”他正寻思着,却不曾想到昨夜教训解滔之事,因而也就忘记了自己曾在解滔面前露过真面目,如此也就忙记了考虑是否应该暂避一下。
正是因为他带着酒意而未及考虑周到的这一个疏忽,却没料到后来的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几乎没把整个鄱阳湖翻转过来。
此时,千湖龙王似乎真正来了几分火气,也许是近年来这彭蠡湖过于平静的缘故,连千湖龙王这样的人也产生了贪恋安逸的习惯,这时一听说有人来生事,竟敢打扰自己与琴圣的饮乐,心中顿觉极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大厅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只见从堂外当先走过来的一人正是那东湖湖主解滔,跟在解滔身后的还有两个渔夫打扮的汉子,而昨夜那个赤足汉子赫然也在其中。
这解滔还算眼尖,竟然在还没走进后堂之时,就已经看见了琴圣坐在千湖龙王正对面,这一下可把那个解滔给骇住了。但见他迈起右脚生生的定在半空,而且还张大个嘴巴,瞪大了双眼,就像见到鬼魅一般,他心中的惊骇之色可见一斑。
就在解滔惊骇不知所措之际,突然听得两声惊呼“他们…”、“是他们…”,原来是跟在解滔身后的那两名汉子发现解滔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之后,顺着解滔的眼神看去,发现琴圣父女之后,不约而同发出的惊呼声。
只不过,他们刚刚发出惊呼声,心中就想着要糟糕。只因他们这次前来拜见千湖龙王,正是要将昨夜之事禀报。当然啦,他们自然不会说实话,除了会告诉千湖龙王自己如何吃了大亏之外,其他的一切自然是他们经过半夜的深思熟虑之后相约好的。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却没算们准备好的一切计划和阴谋都没有实施的机会,而他们准备报复的人却已经变成了自己头儿的贵客。
千湖龙王也不是傻子,他虽然多喝了几斤酒,却还没有被醉意冲昏了头,更何况他这人虽然外貌粗犷凶猛,心思却是极细。因此,这时他见这三人一进来看见自己大哥后,都是这样的惊骇之色,知道其中定然有蹊跷。
于是,也没等他们三人回过神来,便喝道:“你们三个好大的狗胆,敢对我大哥这般无礼,还在老子面前失神鬼叫什么?”
这三人听得千湖龙王这一声大喝,更是心胆具寒,几乎没有跌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