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摔碎在地面,洒了的酒发出“咝咝”类似蛇吐芯子的声音。
白衣男人与弓长至环顾四周,食肆内食客不多,却看不出谁是投毒之人。
“刚才有人出去了。”白衣男人低声提醒弓长至。
弓长至快步走到食肆门口儿,目光游走,大街上一切如常。
转回身形,弓长至一呆——父亲不见了。
弓长至心想:我爹虽然武功尽失,但他有很多江湖阅历,仅是片刻,他不至于出事吧…
迈步走回饭桌儿,弓长至心头一紧,暗叫一声:“不好!”他想到:没出事,我爹去哪儿了呢?刚才投毒之人手段高超,爹爹很有可能着了那人的道儿,怪我太粗心了…弓长至后悔不迭。
身边一个语声突然说道:“你爹走了。”听音是个少年。
白衣少年背对弓长至,他没有转过身形,移步间,白影一道已经消失在了一扇开着的小门儿,小门儿连接着后厨,少年话语在纷乱中清晰可闻:“你爹从这儿走的,他有
意杀你,你要多加小心!”
看身影有几分熟悉,一时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弓长至紧追几步,小门儿处,险些同一个端着菜肴出来的伙计撞个满怀。待进了后厨,哪里还有白衣少年的影子啊!
“我爹要杀我?”弓长至低头自语。
本要回西域的,如今出了这样的变故,弓长至牵着马缓步在大街上,他已不知何去何从。
爹为什么要杀我?一定是有误会,不知爹爹离家这一路遇到了什么人,听了些什么话…弓长至思索间站定脚步,他自语道:“一定要弄清缘由——怎么找到爹爹呢?”
弓长至住进了一家店房,他需要静下心来进一步思考。
伙计敲响房门。弓长至说了声:“进!”
伙计进到屋中,恭敬地一礼:“客爷,一个穿白衣的男人让送这封信来给您。”一封书信递过。
“我爹!”弓长至匆忙接信在手,问伙计道,“我爹人呢?”
“走了。”伙计一脸茫然,“都进店房了…我们对那位爷说:‘您自己去见不就是了。’那位爷说,不便和您相见…”
伙计去了。弓长至抽出信笺观看。很快,弓长至呆坐不动,犹如木雕泥塑,信笺从其手中滑落。